方若鸿的灵力早已所剩无几,纵地金光虽助他逃离险境,但几个呼吸间便耗尽了他体内的力量。药剂不断地补充,但终究只能暂时支撑。随着虚弱感渐渐袭来,他终于艰难地返回了青木峰,来到了楚心冉所在的木屋前。
“大哥,已经离……”方若鸿推开木门,话未说完,眼前的场景却让他猛地停住了脚步。屋内的气氛沉重压抑,站满了陌生人。他的灵识飞速扫过,心中顿时一紧:至少五名金丹期修士站立在门口,神色不善。而在他们前方,更有两名元婴期修士,威压隐隐散发,镇住了整间屋子。
但最让方若鸿震惊的,是屋内正中央床铺上坐着的一名中年男子,修为深不可测。那人的气息如深渊般浩瀚,却是一位出窍期大能!细细看去,男子的眉眼间竟与楚心冉颇为相似。而楚心冉此刻就站在那男子身前,面色复杂,而唐钰则不见踪影。
“哦?这位应该就是方小友了吧?”坐在床上的中年男子抬眼看了看方若鸿,声音沉稳中透着一丝冷淡,带着莫名的威严。他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慈祥的笑意,却让方若鸿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
“我就是心冉的父亲,楚景然。不知小友可曾听过我?”楚景然的语气淡然,仿佛这青木峰也不过是他的庭院。
方若鸿心中一凛,楚心冉的父亲竟是这般强大!他勉强压下心中的不安,摇了摇头,低声道:“晚辈未曾听闻。”
楚景然闻言哈哈一笑,声音如雷,振动四方:“哈哈,我们楚家隐于西渝,确实少在人前走动,年轻一辈不识也属正常。今日我来此,便是要接心冉回家。毕竟她年纪也不小了,留在外头终究是不妥。尤其是与一些来历不明之人纠缠不清,更是不该。”
方若鸿脸色一沉,冷声道:“在下乃玄天宗青木峰亲传弟子,绝非什么来历不明之人。”
“哼!”方若鸿话音未落,楚景然身旁几名金丹期修士已然投来鄙夷的目光,几声冷笑不时传出,充满了讽刺与不屑。
“小子”楚景然微微一笑,但那笑意中透出的威压却让方若鸿心神一紧,“我能与你这般心平气和地说话,全是看在你照顾心冉的情分上。莫要不识抬举!”
楚景然话音刚落,蓦地一股强大的威压自他身上猛然扩散开来,宛如山岳般压向方若鸿。方若鸿只觉胸口一闷,灵力瞬间被压制得无法运转,体内灵海翻腾不休,下一刻便是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瞬间被震得倒退数步,几乎站立不住。
“父亲!你答应我不会伤害他们的!”楚心冉见状,急忙拉住楚景然的手臂,眼中透出一抹哀求。
“哼!”楚景然轻哼一声,撤去了威压。方若鸿的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冷汗顺着额头滑下,心中惊骇不已。自己莫说反抗,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若鸿……”楚心冉神色复杂地看着方若鸿,眼中满是心疼,她急忙走上前来,将他扶起。
方若鸿捂住胸口,强忍着胸中的剧痛,缓缓站起,目光冷冷地扫向楚景然,沉声道:“前辈,以大欺小,算不得什么好汉。楚家当年将心冉赶出家门,如今得知她身怀玄凤之体,便假惺惺地要接她回去,岂不是虚伪至极!”
此话犹如针刺,直指楚景然心底,顿时激起几分怒火。可不待楚景然发作,方若鸿只觉脸上猛然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一声脆响,楚心冉竟狠狠地给了他一记耳光。
方若鸿愣愣地看着楚心冉,眼中透出几分难以置信。
楚心冉目光复杂,随后转头看向楚景然,冷声道:“我会跟你走,但我要和他说几句话。”
楚景然瞥了一眼方若鸿,神色淡然,仿佛看着一只蝼蚁。他微微点头,随后带着一众修士走出屋外,留下一片沉寂的空间。
待楚景然一行人离去,楚心冉转身看向方若鸿,眼中涌出泪水。她轻轻抚摸着方若鸿的脸颊,声音颤抖:“疼吧?对不起……”
方若鸿目光复杂,心中难掩愤怒与疑惑,低声问道:“为什么?你不是说过不想回楚家么?”
楚心冉摇了摇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的声音带着无奈与痛楚:“我没有选择,若我不回去,他们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都会死,我不能让你们出事!”
方若鸿心头一阵刺痛,看着楚心冉的泪水,心如刀割。每一滴泪仿佛都在割裂他的内心,他声音嘶哑地问道:“什么叫没有选择?我们可以一起面对,玄天宗是你的靠山,他们不敢乱来。”
楚心冉苦笑着摇头:“若不是玄天宗,他们又怎能找到我?若不是掌教默许,他们怎能如此堂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