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威望可言?’钟繇不是盲目忠义之人,暗暗叹息一声,端起茶杯小饮一口,“左将军抱恙在身,自当上奏天子定夺。”
刘驹也喝了一口清茶,这个年代还没有端茶送客一说,钟繇也没这个觉悟。清了清喉咙,刘驹说道:“多谢。一路行来,饥民遍野,天子却于此时东归,不知长者如何看?”
“这....,”这话怎么回答?钟繇有点伤脑筋,自己一个六百石的小官,人微言轻,怎敢妄议朝政?
“天威煌煌,”刘驹适可而止,不再逼问钟繇,“去年关中大旱之时,天子如传诏四方,令各地运送钱粮,当不至于饿死那么多饥民。”
这是指责皇帝的不是了,钟繇额头冒出汗来,却听刘驹继续说道:“熬过春荒,待得麦熟,饥民手中有了余粮,天子再议东归,方得其时。”
这是指责天子不顾百姓死活一意孤行,钟繇只好变作锯嘴葫芦,只听不说。
“自迁都长安以来,汉家天威荡然,”刘驹就是想将自己说的话传到刘协的耳朵眼里,让他认清楚眼前的形势,“若一意孤行,必定民怨沸腾,若被有心者利用,大泽之举、黄巾暴乱未必不会重现?天子年少,未见朝中公卿谏言,只知推波助澜,难道真的是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不成?”
不能再坐下去了,钟繇的后背上衣衫已经湿透,等刘驹一句话说完,立马起身,“繇刚刚想起家中老妻染恙,这就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