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夜色中,一些虔诚的信徒正在进行着睡前的祈祷。
冥冥之中的感应从虚无中传来,似乎是对他人的威慑,但厄伍伊什如今已经不会畏惧神明。
做得成就做,做不成就走,再死一次那又如何?只需要把对自己释放善意的朋友送走即可,管他身后洪水滔天。
烦躁的猛兽在胸膛中咆哮着,愤怒地将那些绵软到恶心的懦弱撕咬成一块又一块残渣。
来啊,上啊,自己的对手都还未上场,又怎能哭唧唧的毫无抵抗的陷入这肮脏的泥潭?
心中的野兽一爪一爪的撕毁着大门,看似是维持秩序的安保匆匆上前,想要将它重新拖回牢笼。
“这只是野兽,我了解它!”“它不该在这里,它会带来麻烦!”“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快回去!”
冠冕堂皇的话语与充满了正当性的行动令卫兵的作为显得分外合理。
可他们万万未曾想到身处于台上的观战却一跃而下,骑乘在了野兽之上,无比冷酷的开始了屠杀。
卫兵的口中蹦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理由,劝说他把野兽重新囚禁。可重新囚禁?厄伍伊什望向了这巨大的场地,现在不还是在囚笼之中吗?
观众没有照做,与它自顾自的破坏着大门,自顾自的杀死着阻挠的一切。
没有多少理由,没有多少原因,只是他觉得恶心,只是他觉得厌恶。
夜空随着地面上剧烈的“波涛”而渐渐显现出其可怖的本体,如雷鸣般的隆隆声从远到近,一次又一次的鸣响如同鼓手全力施展出的暴力,让观众都不由得担心鼓膜何时会被敲破。
渐渐升起的劲风蕴含着无与伦比的压抑,随着空中的巨响变得愈发激烈。
莱雅娜伸手抵挡着狂风所带来的杂物,神情凝重的注视那空气乃至地面上都无处不在的黑色液体显现出明显的流向。
“我草!!发生什么了?!!”
有些被吓得蒙圈的洛卡疑惑于这如同台风的天气怎么毫无预兆的说来就来,顶着风赶紧跑到了平屋内把一嘴的尘土吐出。
而在这里,原本还在思索到底要在几天后闹事的冒险者们也显得分外惊恐,转眼间就将自己的任务抛到脑后。
看见洛卡的妮丽姬遮脸低头,大义炳然的把众人护在身前,与自己的闺蜜进行着交流。
“喂,你是不是感觉到了有什么古怪?”
“嗯我有那么明显吗?”莱雅娜用食指挠了挠自己嫩白的面颊,微笑的脸上带着对自我的怀疑。
妮丽姬插着腰,因为酒精还未散去而有点大舌头的回复着:“是没有那么明显,但我总觉得你有什么秘密之类的所以过来问问你。”
“是你又看见了那个拉拉吗?”不知从何时站在二人旁边的艾蒂卡面色不爽的问了一句。
“那倒也不是只是这种场面好像在啊,拉芬在叫我,先失陪一下。”莱雅娜捂住闪烁的晶体,向着人少的地方走去。
于是为了妮丽姬缓解压力就开始逗弄起了满脸写着我不开心的艾蒂卡。
只见她毫无声响的“滑”到了灰发少女的身旁,贴在耳边窃窃私语着什么,让她诧异,然后嫌恶,最后羞愤的涨红了脸。
“啊啊啊!我都说了我们血族不是什么处女爱好者,只是没有x经验的干净点罢了——”
“哎~那为什么不见有喜好男性童贞的传言出来?”
“你都知道是传言了还问我!”
“可传女不传男总该是有个理由的吧?”
“怎么没有传过男的?那种小画本里不是经常哈?!”少女话说一半突然醒悟了过来。
“嗯嗯小画本,艾蒂卡没想到你居然那么清楚,看来也不是什么跟不上时代的老古董呀。”
“去死!”
站在窗前的莱雅娜轻捏衣领,闪烁的水晶不断传出拉芬的话语。她时不时的回应,心中有些震撼的望着那虚实交错的锈迹构造隐隐呈现出千百年前的银白。
如同水流般不断在空气中涌动的黑色微粒偶尔呈现出被某物操控的模样,在与现实贴近的“虚境”中延伸着被随意堆放的古老设施,形成了一柱柱通天的巨塔。
没有人察觉到这奇异的一幕,除了她自己。
厄伍伊什感受到了注视对自己投向目光之物是多是少他并不清楚,并且也没有因此而受到干扰。
随着他搅动的波纹愈发增大,天空中光凭体量就足以令人升畏的庞大涡旋已经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