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你的东西被一只棕色的肥鸡给偷走了?”
一名胡子拉碴,头发像杂草和海带一样的中年大叔正在对隐藏在阴影中的人说些什么。
在阴影中看不清面容的人点了点头,几缕金发触碰到阳光,呈现出似乎在闪烁的漂亮光泽。
万分头疼的卡洛德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叹气到:“我去给你买一个新的,好吗?那些外物再重要也没有自己的性命重要,就当是为了你的父母,你总不能让你父亲还什么也不清楚的为他们工作吧?”
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在黑暗中响起,卡洛德连忙站了起来:“那我去找,你千万千万别在给我找麻烦了,知道吗。”
黑暗中的人影缓缓坐下,用沉默来进行回答。
“哎,你们这些小屁孩总是给我造成麻烦没有一天不操心的,你确认是向窗外那里直线飞走的吗?好,我去了,你安分一点,外面就算送钱了也不要过去凑热闹。”卡洛德向后梳理着自己不知道多久没洗的油腻头发,走出了房门。
他扭动着脖子,缺乏活动的关节发出了令人担忧的咔咔声,以这种不经意的姿态观察着四周。
卡洛德打着哈欠,向着右侧的街道走去。
厄伍伊什凝视着手中的褪色丝带,一种麻烦的预感从心底升起。
“你偷走了别人的东西?”
猫头鹰扭着脑袋,表示疑惑,他记得伊什教过自己什么是偷的概念,但不能理解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以及为什么不要这么做。
看着肥鸡那不明所以的歪头,厄伍伊什只好将还未吃完的猪排放回厨房,带上手套,领着他向人烟稀少的大街上走去。
“被你偷的那个人在哪。”
厄伍伊什顺着猫头鹰指引的方向走去,开始找寻着那些正在寻找什么的人。
“哦,嘿,你好,有没有看见一只像木头一样的棕色,特别肥的鸟,没有啊谢谢。”
“嘿,你”
转向身后脚步声的卡洛德看见了伊什那标志性的黑色长袍,浑身上下现在就和他喝完酒后吹牛的嘴一样硬。
厄伍伊什看着这毫无印象的面容,不清楚为何这个大叔如此惧怕着自己,他从口袋中拉出了蓝色丝带,问到:“是你的吗?”
卡洛德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说到:“如果您想要就拿走吧,这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你为什么惧怕我?”厄伍伊什看着他诚惶诚恐的将自己递出的丝带接入手中,好奇的询问。
“因为我看见了巫师大人您驱散天灾的壮举啊,对于您这种超凡之人我等平庸者自然是要抱以最大的尊敬。”
“士兵么?”在听见巫师大人这个称谓后伊什就对谈话失去了兴趣,他为猫头鹰而对卡洛德进行礼貌的道歉后就原路返回,只留下他狂飙冷汗的对手中的丝带不知如何是好。
这一来一回的描述看似很快,可实际上厄伍伊什在回程的半道上就已经抵达了黄昏的时段。
他沐浴在红润的光线下,与其他的物体一样,拉出了长长的背影。
伊什推开大门,酒馆中热烈的狂欢没有随着天色的黯淡而变得倦怠,正相反,大厅内的气氛就像是在对抗外界令人消沉的寂静一般,变得愈发的活跃。
厄伍伊什并不讨厌这种氛围,尤其是在渡过那些压抑的日子后,这些欢呼,笑骂,以及包含情绪的怪嚎都让他感受到一种身为人的喜悦,短暂的,让自己的思绪不再被异样的淡漠所环绕。
他接过与自己相识员工递来的大杯扎啤,灌下了酒水。
一盘盘的美食化作残渣,放光酒水的酒桶滚落在地,这场庆贺持续到了午夜那些员工与老顾客们才勾肩搭背的离去。
摇摇晃晃的人排压着马路,很难不让人怀疑他们会不会栽倒在归家半途。
喝得有些迷糊的妮丽姬使唤着唯二清醒的伊什打扫这满地的狼藉,而她则是懒洋洋的靠着椅背,享受着醉醺的放松。
还在苦恼着自己是否能消化的厄伍伊什简单的将垃圾堆积起来,装进桶中,他拉动着这带有轮子的垃圾桶走进后巷,根据记忆向定点定时进行焚烧的公共垃圾箱走去。
一股混杂着酸臭的焦煤气味从空气中被他的鼻腔所捕抓,伊什捡起一张被夜风吹来的报纸作为隔层,嫌恶地掀开箱子的盖子,倒入垃圾。
就在厄伍伊什即将转身离开之际,一个清朗的,没有多少起伏的冷淡声线从其身后响起。
“你为什么要偷走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