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群众立刻又开始窃窃私语。
“彩礼都不要,天大的便宜啊,这小伙子还不愿意,真是造孽呦!”
“那可不是,别是外头有人了,就不认婚约……”
听着耳边的闲言碎语,叶星回的眉头越皱越紧,侧头小声问林风,“那几个是什么人?”
“就是之前老来铺子门口站着的,那个姓吴的女的家里人。”林风语气里带上了几分厌恶,“他们前段日子来过一回,想对我小满哥逼婚。”
逼婚?!
吴曼珠那事他知道,来的那回他也在场,林满说过和她之间并没有什么婚约,也毫无儿女私情,怎么现在变成全家人来逼婚了?
“怎么回事?”叶星回继续问道。
林风见边上的人也都竖着耳朵在听,眼神扫过他们八卦的样子,稍稍冷静了点,没说得太详细,“反正没有婚事,也查清楚了,你别急,看小满哥处理就成。”
自己很急吗?
叶星回看不到自己脸上的表情,但听到林风说的话,心里确实松了一口气,转头朝前边的人看去。
林满此时已不想再听吴家人说废话了,在吴大力要开口前,直接打断,语气里带着掌握一切的淡定。
“听说芙蓉巷半年前来过一个行商,姓贾,就租住在我家原先那户房子,身家不菲,出手阔绰……”
边上的人一脸莫名,不是在说婚事吗,好端端地怎的说到什么姓贾的行商了。
吴家人听到这儿却是神色一变,吴母哀怨的表情僵住,吴大力怨愤的样子也装不下去了,吴父低下了头,眼神四处乱瞟,根本不敢抬头往前看。
吴家三人瞬间像被掐住脖子的鹌鹑,不出声了。
他们不说话,林满可不打算停下,继续说道:“说来这行商刚走没多久吧,吴家姑娘的身子好像就出问题了,经常呕吐,这怕不是珠胎……”
“林满!”吴大力大声打断他,拳头攥得紧紧地放在身前,又压低一点声音,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在乱说什么?!”
林满才不怕他虚张声势的样子,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一点距离,直说道:“谁在乱说,你心里有数,今日这事若不解决了,我就把刚才的话,传到芙蓉巷每一户人家的耳朵里。”
“你……”吴大力伸手指过去,对上对方坚定的神色,又说不出别的话来。
林满的表情在告诉他,一定会这么做的。
“大力啊,这可怎么是好?”吴母装不下去了,扶着儿子的手臂,颤颤巍巍地问了一句。
吴大力也不知道怎么办,他以为自家瞒得很好,他以为林满不过是个开铺子做生意的,在镇上没什么背景,闹一闹就能逼他就范,完全没想到会被抓到把柄。
要是林满知道他在想什么,肯定会嗤笑一声,真当人人都和他们一样蠢不成?
这个把柄当然是他专门找孙明启挖出来的。
说来也简单,不过是一出普通人家想要攀权附贵,结果眼神不好,找了个滑不溜手的“狐狸”,占尽便宜后,拍拍屁股跑了的故事。
从吴家单方面与林家绝交一事上,就能看出来,他们家嫌贫爱富的家风,恰好遇上做生意的贾行商,可不就像猫见了耗子一般,扑了上去。
这个贾行商确实也有些家底,对吴家还算可以,明里暗里的给花了不少银子,甚至还帮吴大力找了份在码头干活的差事,只管人,不用下力气,钱多事少,是个极好的活儿。
这样一来,吴家更扒着人不放了。
吴曼珠不知是自己想的,还是家里教的,草草把自己献了出去,妄图拴住一只肥羊,一发现有了身孕,立刻就找行商逼婚。
那贾行商面上答应得好好的,转头就跑了,连根毛都没留下。
面对人去屋空的现实,吴家人才惊觉,除了知道那行商姓贾,竟是连人家户籍在哪儿、家在何处都毫不知情,找人都没处找去。
未婚先孕可不是什么光彩事,若被人发现,吴曼珠一辈子也就完了,所以吴家迫不及待地,开始找下一只羊。
找来找去的,就找到了林满头上。
无父无母的,好拿捏,不用担心露馅,而且在镇上开了铺子,家底应当也有些,且从前还算有个“婚约”,简直是再合适不过了。
合适个屁!
林满都想骂人,自己哪里像蠢笨如猪,脑袋冒绿光的王八了?!
“想清楚了吗?”眼见吴家人还在小声商谈,没个结果,林满也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