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岛菜子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话,一个长相清秀可人的少尉女军官已经先一步来到了贺子恒的身前,脸色阴沉着道:
“你还想要好处?”
说到这里,她已经把手中火红的烙铁贴在了贺子恒的胸口。
腾……
一阵白烟冒起,屋子里面顿时充满了一股混合着烧焦衣服的烤猪皮味道。
“嘶……哈……”
只这一下,贺子恒的眼睛里就充满了血丝。
“我说我说……”
这回,他算是彻底的看清了形势,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再也不敢讨价还价了。
这个少尉女军官名叫伊藤千夏,其实并不是日军在册的军人,她之所以穿着军装,只因为她是中岛菜子的贴身侍女而已。
像中岛菜子这样的大小姐,平时遇到一些麻烦事,根本就不用亲自出手,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自然有人帮自己把事情办了。
日本军队的军令严苛,但那也只是对下级严苛,对上级军官……大部分军纪简直就是形同虚设。
……
就这样,贺子恒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全都说了出来。
看到贺子恒提供的所有情报后,中岛菜子秀丽的眉头下意识蹙了蹙。
“你的意思是,你们和法租界以及公共租界的两个情报支队没有实质上的隶属关系?
就连联系方式,也是总部通过电台提供给你们的?”
看到这一段的时候,中岛菜子就心道不好。
不需要看其他的,只需要看这两支队伍的保密程度,就能得出一个最简单的结论,军情处的总部对於这两支情报支队的倚重程度,丝毫不低於上海站这个甲种大站。
正因为如此,也更说明了摧毁这两支队伍的重要性。
听到中岛菜子的质问,贺子恒本人也微微愣了片刻。
在他看来,日本人和特高科不是更应该关注上海站的详细信息,以及站长史玉明的动向吗?
怎麽看现在这个样子,这个女鬼子似乎对於租界的两支小队更加重视。
此时的贺子恒已经被从十字架上解绑,转移到了一张铁椅子上,虽然这样轻松了不少,但为了防止他诈供自杀,日本人还是给他带上了手铐和脚镣。
他用手背在自己的下巴上搔了搔痒,这才面色发苦的解释道:
“中岛少佐您明鉴啊。
我说的可都是真的,租界里面的那两个支队,虽然级别不高的,但保密性却很高。
不仅是我,就连我们站长也不知道这两支队伍的人员构成,掩护身份,以及平时执行的任务,更是没有调动的权利,每一次想要联系的时候,只能请求总部进行情报共享。
我唯一知道的关於这两支队的消息,也早就告诉您了。”
……
几分钟后,中岛菜子出现在了桥本泽的办公室。
带着老花镜的桥本泽细细的浏览了一下贺子恒的审讯记录,微微点了点头:
“有了这些东西,想要把上海站的情报科一网打尽应该不是什麽难事。
菜子,你这一次的进展不小啊,我是想你的父亲也会为你骄傲啊。”
“可是将军……”
中岛菜子的俏脸微凝,声音一下子高了几度:
“我们这一次泄密的源头还没有找到。
贺子恒只提供了瞌睡虫这样一个代号,以及可能潜藏在我们内部的敌人,“名人”。
其他的……不只是他,就连上海站新到任的站长史玉明也不一定知道。”
谁料,桥本泽却只是欣慰的笑了笑:
“目前为止有这些就已经足够了,起码能够给总部的那些人还有上海的军部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了。
至於你说的内鬼,当然要调查,但这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我们要做好和他们长时间周旋的准备。”
说到这里,桥本泽起身来到窗前,看着窗外的广场,悠悠叹道:
“你知道吗,我已经翻过了案卷,按照案卷上记载,早在半年前,我们特高科就已经对法租界的飞蛾进行了一次全力的打击。
有一次,在日常监控的过程中,我们的人已经发现了计成业……”
“什麽……那後来呢?”
中岛菜子连忙起身,这样的消息,她从来没有听过。
目前特高科里对於飞蛾的信息掌握,也仅限於计成业这一个名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