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的湖面上,一只小渔船正缓缓穿过两侧的芦苇荡,一点点前进着。
撑船的人是一个乾瘦的老汉,看起来起码有六十多岁,而在他脚边,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脸色苍白,嘴唇乾瘪,正躺在船舱里一动不动。
嘶……
就在老≈x4b7e;面带愁容,想要继续把小船向着湖中心划去时,躺在船舱里的少年终於醒了过来。
李岩缓缓坐起,把身体倚靠在了船斗上,看拿着那一眼望不到头的湖水,他已经大致知道自己来到了什麽地方。
尽管全身上下痛的快要裂开一样,他还是强撑着打起精神,看向了撑船的老汉:
“爷爷,这是太湖吗?”
“太什麽湖……”
老汉听到这话,先是一愣,然後就放下了手中的竹竿,三步并作两步靠了过来,一只粗糙的大手贴在了李岩的额头上。
“你这孩子不会是让一只耳打的糊涂了吧,你仔细看看,咱这儿是微山湖,你从小长大的地方。”
说到这里的时候,老汉的眼里尽是怜爱,只希望自己想的是一个误会。
几秒种后,接受了这具身体本来的记忆之後,李岩才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用尽浑身力气站了起来。
“我去,这是把我干哪来了,这还是国……”
他使劲的搓了搓脸,这才不得不接受了这个现实。
自己现在的这具身体,名字叫齐瑞,家里本来是微山湖附近的渔民。
齐瑞今年十五岁,本来有着一个还算和谐美满的家庭,生活虽不富裕,但也能维持温饱。
但几年前,他的父母在一天夜里离开了家,从那之後,齐瑞便只能和爷爷两个人相依为命了。
摸了摸头顶和浑身的伤口,李岩这个时候也已经回忆起来,这一切究竟是怎麽来的。
年初的时候,随着日本人的到来,八路军也开始在济宁,枣庄,蒙山附近建立根据地。
因为八路的军纪严明,还敢打鬼子,所以庄子里面的半大孩子们,有不少都想要加入滕县的县大队,哪怕再次的,加入西岗乡的区小队也好!
而齐瑞,就是这些半大孩子里面最积极的一个。
今天上午,齐瑞把这些日子和爷爷打的鱼都装进了一只鱼篓里,推着小车出了庄子,打算去西岗乡卖一个好价钱。
但他还没到西岗乡,走在路上的时候,就遇到了临湖据点的伪军小队长一只耳。
这一只耳并不是老鼠,而是一个身材瘦小的伪军小队长。
因为在年初八路攻打西岗炮楼的战斗中被子弹打掉了一只耳朵,光荣负伤,他这才被日本人任命为临湖据点这四十几号伪军的头头。
本来一只耳还打算去西岗乡下下馆子,好好的打打牙祭,但看到推着小车的齐瑞之後,他就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这不是送上门来让老子尝鲜的吗,直接把这鱼送回据点里面让炊事员炖了,还打什麽牙祭了,连下馆子的钱都省了……
因为都是十里八乡的亲戚邻居,所以一只耳对於齐瑞想参加八路的心思也清楚得很,借着这个由头,他带着手下的几个伪军把齐瑞打成了重伤,那一篓子鱼,自然也被抢走了。
……
“二狗,你……”
看着李岩一点点直起身子,齐大山的脸色逐渐由惊讶转为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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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刚还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孙子出气多进气少,就连找郎中都不一定来得及。
可现在,齐瑞竟然就这麽乾脆的站了起来,而且看样子,身体并没有什麽大碍。
李岩先是看了自己这具身体的爷爷,也就是撑船的老汉齐大山一眼,然後才递给後者一个安心的眼神:
“放心吧爷爷,我没事儿。
咱回家吧。”
“真,真没事儿?”
这时候的李岩不但口齿清晰,就连行动力也恢复了不少,齐大山慢慢的……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当然,不信你看!”
知道齐大山不信,李岩赶紧又有模有样的打了一套拳。
微山湖总面积一千五百多平方公里,东面连接台儿庄,西面不远就是武术之乡单县,所以住在这附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