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在攻守之间从白天打到黑夜。
可郭淮没有收兵的意思。
许多魏军弓弩兵仍在督促着那些民夫青壮们向着城头攀爬。
这些攻城的青壮大部分手中只有一杆长枪,少数人手中有着战刀。
刘禅眼之所及没有看到一个人手中有盾牌。
只要是谁要向後撤马上就会被後面督战的魏军弓弩手射死。
他们这些人没有盾牌身上也没有铠甲。
只能以身体向前冲来迎接蜀军精锐士卒的弓弩。
这种仗好像成了一边倒的屠杀。
刘禅心生悲凉。
魏延看到刘禅这个样子知道自己这陛下生了恻隐之心。
“陛下可是心有不忍?”
刘禅看向魏延没有否认而是直接了当的点点头。
“陛下是皇帝心有万民是对的,可一代帝王也不能有妇人之仁!”
“我军如不射杀他们,等这些人冲上城头那手中最简陋的兵器同样会对我军造成大伤害。”
“到时他们可不会可怜我们。”
对於战争刘禅也经历过多次,兵对兵将对将的打没什麽好说的,谁赢了算谁的。
可要那些没有训练过的民夫参战刘禅心中总有一种悲凉之感。
刘禅说道。
“魏延要是你是城外的郭淮,你会这样做吗?”
“会!”
魏延没有一点犹豫的说道。
“非如此不能攻破长安。”
“前方还有数万魏军在陈仓,我要是郭淮为了那些在陈仓死守的步卒为了整个关中战局,我也会这样做。”
“慈不掌兵,自古如是!”
刘禅不再说话。
自刘禅懂事以来相父就一直在教他怎麽用兵丶怎麽理政,可就是这些狠辣的手段相父从未教过他。
不想教他这些也许是相父想让他能活的轻松一点。
可这些魏延却教会了他。
他明白魏延说的是对的。
现在只要有一丝疏漏对方就会冲上城来干掉他们。
对方的军队进攻了整整一夜。
终於在临明之时出现了短暂的停战。
一夜未睡的刘禅看着城外那一地尸首对着魏延说道。
“他们是不是接下来要派真正的战兵上来?”
“陛下圣明!”
“一天一夜激战对方辅兵民壮已经死伤大半,接下来就是对方真正的军队攻城,攻势会比昨夜厉害的多!”
“这也是为何你要把所有白毦兵留在城内当预备队的原因。”
从昨日攻城之战一开始魏延就把城上的几千白毦兵全部撤下,换上了那五千步卒和无当飞军。
魏延点点头说道。
“郭淮此人臣在任汉中太守之时就听说过。”
“他用兵狠辣,本事远在夏侯楙之上。”
“昨日他一开始列阵臣就已经看出他要用辅兵丶民壮来消耗我军,最难打的仗在後面。”
“臣不能不防。”
魏延对刘禅一拱手说道。
“陛下已经一晚上没合眼了,你还是回城去休息一下吧。”
“也好,朕回去歇会!”
刘禅说着就带着赵广丶马承二人下去休息去了。
魏延心说。
陛下这会怎麽如此听话。
之前一劝他回城刘禅就会说他要与将士们同在。
这会不说与将士们同在了。
不过也好这样他魏延就能放开手脚安心守城,不用再老担心陛下被流矢伤着。
而下城的刘禅却没有回他的临时行辕。
刘禅带着赵广丶马承二将七拐八绕的走到城西一处空地之上。
走进那校场上千骑兵出现在刘禅眼前。
这些战马是刘禅攻入长安之後从夏侯子臧手中得来的。
刘禅让手下善骑射的白毦兵临时组成了一个千人骑兵队。
看着这些精锐骑士双脚还需要夹着马腹保持平衡。
刘禅一拍脑袋。
心说在蜀中的时候就光想着造琉璃水晶丶茶丶酒这些东西去给相父赚军费了,怎麽就忘了把马蹬和高桥马鞍给造出来!
马上要行动了,现在再想也来不及!
只能以後再说。
赵广一指那些骑兵说道。
“陛下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