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燕王府。
朱棣正陪着徐妙云和观音奴说话,管家从外面走了进来:
“王爷,应天那边又有消息传了过来。”
朱棣拿起长长的纸条看了起来,越看脸色越黑,看到最後直接癫狂起来。
“啊啊啊!”
徐妙云和观音奴两人被吓了一跳,连忙上前询问。
“夫君,你这是怎麽了。”
朱棣没有说话,而是把信递给了徐妙云,徐妙云看完后,眉头也皱了起来,他终於知道朱棣为何如此。
“妙云,你说父皇为什麽如此对我,都是父皇的儿子,凭啥每次都让我背锅,上次提高商税也是,这次更过分!
居然说是我提到削减宗室俸禄,改八级宗室制为三级,还有什麽《皇室计划生育》,我就是一个大傻逼,也提不出来这样的建议!这些建议可没有一个对自己有利!
父皇究竟为何如此偏心,难道他眼里只有大哥丶二哥他们,就没有我这个老四吗!
妙云,我心里苦啊!”
朱棣越说越伤心,居然掉下了眼泪。
徐妙云见状,立即摆手让其他人全部下去,自己把朱棣搂在怀里,她能体会到朱棣心中的苦和不甘心,随即像哄孩子似得哄着朱棣。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朱棣闻言放声大哭。
“呜呜呜,妙云,父皇不公啊!难道就因为我是老四就这样被对待吗!我究竟哪点比大哥他们差!呜呜呜。”
“夫君不比任何人差,在我心里夫君永远是最厉害的人!”
哭了一会,朱棣也发泄差不多了,这才脱离徐妙云的怀抱,看着被自己泪水打湿的高耸胸脯,朱棣不好意思道:
“妙云对不起,把你衣服打湿了。”
“没事只是一件衣服而已,湿了再换就是了,夫君,世上没有迈不过去的坎,我相信你。”
朱棣重重的点了点头,把徐妙云抱在了怀里。
“妙云,这辈子能娶到你真好。”
徐妙云静静地和朱棣相拥,两人拥抱一会後,朱棣就去了书房。
“和尚,你看看这个。”
姚广孝看完后,皱起眉头,沉默不语。
“上次提高商税让孤背黑锅,这次宗室改革又让孤背锅,你说说父皇究竟怎麽想的,虎毒还不食子呢,孤还是不是他亲儿子!”
“这个还真不好说。”
朱棣……
“王爷不要误会,小僧的意思是,陛下行此事的意义不好说。”
“哎,孤把脑袋都想破了,都没明白老头子的意思,你帮孤参谋参谋,老头子究竟想要干什麽!”
姚广孝开始沉思起来,朱棣也没有打扰,在一旁静静地站着。
许久过後,姚广孝这才缓缓开口。
“王爷,以贫僧看,陛下此举,无非有三种可能。”
朱棣一听,当即来了兴趣。
“哦,大师快快说来!”
“其一,陛下对王爷有些偏见,所以想借着此事敲打王爷。”
听到这话,朱棣沉默了,猛的一拍大腿。
“不瞒大师,老头子确实对我有偏见。从小到大,每次做错事,挨揍的总是我!我记得小时候,跟二哥丶三哥一起往那些将领酒杯里尿尿,被老头子知道。结果他居然只揍我,虽然是我带的头,但二哥丶三哥也参与了啊。
还有李文忠结婚的时候,我带着二哥,三哥一起去见识一下怎麽洞房的,我们特意提前藏在婚房床底下,等李文忠提枪上马杀敌的时候,我们看得不过瘾,全部爬了出来,站在床边看。李文忠虽然被吓得一年不能人道,但也不全是我的错,二哥三哥也有份,结果挨打的又是我自己!
还有……。”
朱棣彷佛找到了倾诉对象,把他从小到大受到的80多件不公平待遇全部说了出来。
“大师,我苦啊!摊上这麽个爹,偏袒大哥也就算了,其他兄弟一碗水也端不平,高炽以前说过,当小三容易被打,我明明是小四,怎麽也要遭受这样的苦难!”
看着都要哭出来的朱棣,姚广孝嘴角直抽抽。
‘该啊,没有一顿打是冤的!’
姚广孝违心道:
“陛下做的确实有失公允,不该只罚王爷自己,小孩子嘛,谁还没有调皮的时候。不过王爷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咱们要往前看,不要总活在从前。”
朱棣转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