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时前。
罗德宅邸客卧。
“这是您的稿件。”仿生人服务生面容僵硬,话语机械地对扣着袖扣的男人说,“如果您不这样做的话,罗德大人很难保证千枝向导的安全。”
仿生人等待了一会,没有得到薄澜的回复,便将信纸放在桌前,转身离开。
过了片刻,高大的男人山峦般的背影终于动起来。
薄澜长指捏着薄薄信纸,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就将它攥成一团。
他冷冷地看着镜中的自己,捻了捻翠绿色的袖扣。
咚咚。
敲门声再次响起,他没有丝毫回应。
但是外面的人锲而不舍,敲门的声音不停。
直到他烦闷地让外面的人滚进来。
“您不打算按照那个稿件去准备台词吗?”进来的侍从低着头,视线盯着他的皮鞋下碾着的那张废纸。
没有听见薄澜的回应,这个侍从不像之前的那个,机械地走出去,而是继续追问。
“如果不按照罗德大人所说的做,您也许会有危险。”
“您没必要出席这种场合,如果只是为了千枝向导的话。”
听到千枝的名字,沉默的男人终于转过头来。
英挺俊美的脸满是痛楚的戾气,压低的眉眼寒气森森。
高大身躯瞬间来到侍从身边。
“只是?”他阴戾地眯起眼睛。
他不允许任何人去肆意评估千枝在他心中的价值。
“只是。”这个胆大的侍从没有被他可怖的威压吓到,反而捏住了他的袖扣,翠绿色的一闪一闪,就像她压低帽檐下翠绿的眼眸。
“阿澜。”帽子掉下,瀑般的发散开,解除伪装的少女扑到薄澜的怀里。
“千、千千?”薄澜的手臂僵住,只有指腹上软软的触感才让他慢慢意识到面前的少女是真实的。
“你怎么,你怎么还在这里?”他倏地跪下去,捧着她的脸。“快点离开这。”
“我是来带我的小狗走的。”千枝的杏眼弯起来,凑上前去,亲了亲薄澜颤动的眼睫。
“拉着的缰绳断掉了,我得找回这只不听话的项圈小狗。”她勾了下薄澜隐藏在西装衬衫下的链条,看着薄澜直直盯着她的棕色眼眸。
男人喉结上下滚动。“只有我在这里,才能暂时钳制罗德的目光,不管是千千与军部那边决定进攻也好,又或是直接撤离帝国也好,只有我在这里,千千那边才会更安全。”
他早就发现了端倪。
罗德是故意将他困在这里,以千枝为幌子。
他就势假装同意了罗德的邀请,同时挟制着罗德的眼线。
“笨狗狗。”她咬了一口他的唇,“你以为你能牵制多久?时间越长你就越危险。”
“危险?”甜美的咬痕让薄澜脊背酥麻,呼吸粗重,他重重地舔着唇,追着她的唇瓣。
“比起我的危险,千千的安全要比任何东西重要成千上万倍。”
比起她,他的生命又算得上什么?
他是她的狗,理应守在她的门前,驱逐一切可能会伤害到她的隐患。
就像现在。
他不会出卖帝国,说那些虚构的假话。
隐藏的锋刃藏在他的皮肤下面,只要在致辞宴上,罗德靠近他身边,他就会用利刃割断他的喉管。
就算失败也无所谓,被杀死也没关系。
因为他的行为就是帝国最明确的态度。
只是唯一惋惜的是,他再也不能回到他最爱的小主人身边了。
脖颈衬衫扣子不知何时被千枝解开,她狠狠地在他的喉结上咬了一口,又好像不解恨,在他的侧颈,筋脉上恶狠狠地咬着,直到衬衫掩盖的地方通红一片。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阿澜。”她勾着他的项圈,将它攥紧,盯着细细的锁链在他蜜色的皮肤留下深深的印子。
“只有我让你死,你才可以死。”
“在我同意之前,你只能乖乖地待在我身边。”
“陪着我,阿澜,陪我直到一起死亡的那一天。”
少女勾着他的项链,让呈现跪姿的男人不得不随着她的手指微微扬起头,甜蜜地承受着她咬着他的脖颈。
发麻的感觉从脖颈处瞬间蔓延至全身,他敏感颤抖,灼热滚烫,几乎连跪都要跪不住,不得不稳住身形,掩盖着身上的不自然。
千枝舔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