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只是微疼,纱布下的伤,在神水的作用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窗外已没有一丝光亮。
天黑了。沈云婉熟悉地点燃了屋里的油灯。
伸伸了身子,穿戴好后,便出了门。
刚打开门,就看见林成峰站在门外。
也不知站了多久。
“你醒了,饭菜备好了,孩子们在厅堂等着。”
林成峰的声音有些嘶哑,像是站了很久,没有说过话没有喝过水的感觉。沈云婉的步伐有些快地往厅堂走去。
“娘亲。”
“娘亲。”
……
一见到沈云婉,孩子们便都站了起来。
还不到一日未见,好像已经隔了一辈子。
当孩子们看见沈云婉手上的纱布,纱布上还有斑斑点点的血迹。林向北走近沈云婉的身前,双手想握又不敢握她的手。
“娘亲的手,现在好多了,没那么疼了。”
沈云婉用左手摸着林向北的头,就像以往那般。
林向北盯着沈云婉的右手,豆大的泪珠,落下。
他身后的林春花、林春花也红了双眼。
林向西隐忍地看着。
看着眼前这个满是伤痕的人。
从昨日,到现在,他娘亲身上的伤,他已经不敢去细想了。
如果不是娘亲有特效药水。
此刻,他都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他的娘亲了。
门外的林成峰,看着眼前的一幕。
沈云婉轻声细语地安抚着孩子们,为他们拭去眼泪。
美好得让他恨不得用一切去换。
林向西没有靠近,而是站在一旁,与林成峰相向而站。
他眼里竟有对林成峰的恨意。
又仿佛是对自己的怨恨。这一顿晚饭,林家每个人吃得都很慢。
都不敢想明日会如何。
也没人问娘亲为何会回家?什么时候会离开?
“娘亲,我喂你,好吗?”
林向北夹着一块肉,想往沈云婉嘴里送。
“娘亲可以自己来。”沈云婉左手拿起勺子,接住了那块肉。
饭后。
“娘亲,今夜,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吗?”
林春花捏着沈云婉的衣摆,眼里满是恳求。
沈云婉有些心疼地点了点头。
“娘亲,我也想给你一起睡。”林向北压根没想起自己已经是好大一个儿了,也是一脸的期待。
沈云婉捏了捏林向北的鼻子,轻笑了一声,“你已经是个大小伙了。
不过今晚,我可以给你们讲个睡前故事。”
听了这话,林向北脸上才有了笑容。
林春花没有上前要求跟娘亲和姐姐一起睡。
她知道姐姐从昨日回家开始,就像受到了莫大的惊吓,姐姐比她更需要娘亲。
林向西没有说话,也没有羡慕和嫉妒。
他已经是个大孩子了,不能还跟小时候那般窝在娘亲怀里睡觉。
以前觉得娘亲很高大,他总幻想着有一日自己能快快长高。
可如今,看着愈发纤细的娘亲,心里总有一股悲伤。
他还未长大,娘亲却变瘦小了。
他看着娘亲和大姐回了主屋,随后跟着他爹林成峰来到了院子里的大树前。
“娘亲在狱中,又被人伤了。”林向西陈述着他看见的事实。
他都不敢想,是怎样的伤,让他娘亲竟然沉睡了那么久。
是不是……
“是刘家的人吗?”
林成峰看着一旁的林向西,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在这个儿子面前,有些抬不起头来。
“我会处理。”
林向西嗤笑了一声,本是没什么情绪的人,仿佛瞬间竖起了满身的刺。
“你处理?如果你真能处理,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林向西直直地看向林成峰,“如果当初你不赴京赶考,如果你不那么招摇,如果你不那么自负,如果你……
如果你还如当初在平安村那般,对我们不闻不问。
就在镇上做你的书院先生。
反正你本就没打算离开荷花镇,至少不会那么快。
可是,因为娘亲,娘亲赚钱盖房买商铺,你才有了脱离林家,进京的能力和资本。
明明这一切都是娘亲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