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那些出海捕鱼的,一个个都是死无全尸!”
“咱们村子的地本来就少,这渝州一半是大元的天,一半又是姓燕,是那鄂王爷的地盘,终日里打仗战乱不休,不靠着这海吃饭,咱们就都没有活儿头呀!”
“你们家还好,我们家更难,事到如今连锅都揭不开了,要是再不能下海”
村子几十个青壮年渔民,围绕在这码头边上,看着那数只残破的渔船,正发着愁。
“村长,你说该怎么办呐,难不成真要和那前几日,河神庙里的河神爷显灵显灵所说的一样,每过个一年,都要献上一对儿小娃,去祭奠河神,以供庇佑,求得风调雨顺不成?”
“往年里,可没见着这种情况啊,你快给支个招吧!”
众多穿着简陋,赤着脚的渔民,靠在一颇为年长的长者跟前,叽叽喳喳的不停询问着。
而那被称作为村长的老者对此,显然也是第一次见,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
毕竟这可不是儿戏,哪家娃儿不是亲娃儿?
但
这老者瞅了眼那不远处仍被浪花拍打的渔船,不由打了个寒噤。
这就是不信邪的下场。
河神爷发怒,哪里是普通人能承受得了的?
,!
世道兵荒马乱的,自打他记事开始,这天下就没太平过,像是河神显灵,妖魔吞人之事,这村长也是偶有听闻。
毕竟别说是这小渔村里,就连县城里的城皇老爷,好像都显灵过呢!
这样看来,送上两娃儿求得河神爷庇佑,使得海上风调雨顺
也不是不能接受。
念及至此,老村长脑筋转了转,咬了咬牙:
“要是河神爷真的显灵,那咱们这些凡人也没什么办法。”
“总之,先紧着村子里那些个没爹没娘管的小东西,送去给河神老爷当做祭品吧。”
“咱们也是没法儿啊这世道,哎!”
说罢,这老村长重重叹了口气,语气颇为无奈。
很快,随着村子里最有威望的村长开口,这不大的海边小村,消息便飞快的传递了起来。
当消息传入到浑身脏兮兮,正双眼直勾勾盯着邻居菜地,看不出个什么模样的李家小子耳中时,却已是为时已晚了。
作为爹娘死的早,在这不大的破落小村里吃百家饭长大的小子,李含舟属于是人见人厌的小痞子无赖。
因为这家伙是个蹭白食的,偏偏年岁还不大,不过七八岁,大家伙儿又顾忌着,不敢做的太过火,每次都拿剩菜剩饭打发于他。
再加上李含舟这小子性子天不怕地不怕,又是个记仇的,谁敢偷偷嘴碎骂了他爹娘短命鬼,或是他自己野种的话,当天晚上,谁家里房檐上就得多出个窟窿。
之前还有村东头的张家汉子,跟村西头的刘寡妇私通。
就因那姓张的曾当面啐过李含舟‘小野种’,那刘寡妇也性子泼辣,没瞧得起过他,就被这小子一直惦记着。
有一次被李含舟逮着二人媾和,趁着月黑风高时,这小子便想着法子,在寡妇门前点上了一把火,最后吓得二人连衣衫都没整理好,就一股脑儿的往外跑,结果被半个村子的人瞅见,直接颜面尽失。
诸如此种的光辉事迹,可谓是屡见不鲜。
可偏偏这小子爹死前是个书生,还给他取了个文化名,村子里的人虽不喜,但到底也让着些,就这么过活到了今日。
然而河神爷这一发怒,要将人献祭给她老人家享用,李含舟却是跑不掉了。
于是乎。
本来琢磨着今晚上,是不是要偷摸着挖颗白菜啃的李含舟,就这么疯狂挣扎着,却也无济于事,便被架到了海岸边上,临时搭建好的祭台前。
这小子被粗绳五花大绑,仍是不停挣扎,咬牙切齿:
“放开我!”
“你们这些人,想祭奠那什么劳什子河神,别用老子的命!”
“怎么的,你们生下来的种是命,老子的命不是命了!?”
这浑身脏兮兮的小子,眼神和饿狼一般凶厉,他使劲得瞪着那岸上的村民们,不停的挣扎着:
“什么狗屁河神,还要靠着吃人来填饱肚子?不知是从什么地方蹦出来的妖魔鬼怪,枉费你们还这般一门心思的讨好,我呸!”
说罢,李含舟勐地吐了口唾沫。
而他的行为,也惹得村子的村民惊惧交加:
“你你在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