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
路过玄微的侧房,季秋驻足瞥了一眼,看着身披黑金衣裙,规规矩矩,正在盘膝炼化血脉,加以修行的玄微,不由慢慢点头。
这天命玄鸟的血脉,果真不凡。
当年从朝歌古城将玄微带出时,她未曾出世之前,应该怀有古玄鸟遗留给她的几分馈赠。
不然,进境断不可能这般飞速,不过短短一年有余的时间罢了,竟就势如破竹,扶摇直上,好似没有任何瓶颈一般,达到了妖丹大妖的巅峰。
要是叫她再进一步,按照妖魔道的尊称,就是一尊盖世妖王!
须知道,哪怕是流淌着苍龙血的敖景,昔年都用了不少的时间,才踏入到了这一步。
虽说也有天地限制的原因。
但无论怎么讲,也委实有些太过妖孽了点。
“有时候,天赋确实不可或缺啊!”
无声颔首作罢,季秋见她认真修行,便没再继续打搅,散去神念,只一心想要祭炼太阿剑。
然而,就在他前脚刚走之际。
那内屋之中,本来盘膝打坐,周身散发微微红光的小姑娘,却是突然睁开了眼。
她仔细的感受着,待到确定神念已是散去,无人窥视之时,顿时嘿嘿一笑,往后一仰便侧躺在地,任由鬓间赤发青丝垂落。
紧接着,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勾,便从一侧的卧榻上,将一本由得小说家编撰的文章取下,随即津津有味的翻阅起来。
修行?
有着血脉的加持,总归会循序渐进,不停增长的。
就算遇到险境,有着出世之后便一直跟随的兄长在,也将掀不起任何风浪。
套着黑色的长罗袜,在看到故事有趣处,玄微咯咯直笑,小腿一晃一晃,方才的些许波澜,仿佛早就被她给抛在了脑后。
,!
或者说,她之所以在季秋面前装模作样的修行,本身,就是为了不让兄长失望而已。
她还太小了。
换算成凡人的年岁,也就不过一岁有余。
这种年纪,又能领悟出什么样的道理来呢。
想必,也只有真正经历过风霜磨难之后,才能将这些稚嫩的习性,彻底洗刷殆尽吧。
人都会成长。
但伴随在这个过程之中的,每一段都将是此后余生,再不愿回忆分毫的往事。
因为这种回忆,一定是苦的。
偌大赵王城,都因欧冶子铸成神剑一事,闹得沸沸扬扬。
此后,神匠欧冶子之名,实至名归。
不过据传他本人对此却是颇为惭愧,反而不断推诿,拒不承受此名,言称能有如此突破,除他之外,另一人居功甚伟。
但被欧冶子称为鬼匠,名为干将的那人,却是铸兵之后,便已化作飞灰。
而偏偏,人们只会记住自己能够见到的东西。
哪怕其本人对此不置可否,但是流言蜚语一旦四散而起,就将是止都止不住了。
是以在往后的岁月。
这片土地上的所有铸兵师,他们的终极目标,便都是如‘神匠’欧冶子一样。
锻造出一柄,能够与‘太阿’齐名的神兵。
如此,就算是此生铸剑的巅峰了。
风波,渐渐平息。
距离太阿铸剑,功成月余之后。
那神圣的赵王宫,却在某一日,突然传出了苍茫浩大,席卷全城的号角吹奏之声。
久居王城之辈,都晓得那是为沙场征伐的贵胃,所奏响的送葬前奏。
他们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最后,将在战争的洗礼之下,彻底迈向消亡!
是谓——
战争祭典!
可战争祭典,从未有过在赵王宫内鸣钟奏响的先例。
哪怕是上卿贵胃,那些赵氏的中流砥柱,都配不上这等规格。
而且事前也没有听闻过此事风声泄露。
此时,随着那古老的号角吹响,连带着钟鸣敲奏,不少人都私下猜测。
莫不是赵土某位德高望重,不为人知的古老者存在,将要消亡?
就在他们暗自乱想之时。
城北小巷,烟雨朦胧,那间略显幽静的太平府邸,却忽有惊天剑意,冲霄而起。
一刹那间。
主室之中,白袍道人眸光一动,滚滚剑气席卷周身。
在他的背影之上,隐隐约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