稔的虞襄,顿了一下:
“季先生,就这么放心叫我接触你这弟子?”
这位赵氏的大司马,此时拧着眉头,眸中有所踌躇。
“今日发生的事,已经足够多了。”
“赵氏非一人之国,而君贵为大司马,又执赵国之邦政,这么些年下来倒也算是兢兢业业。”
“我素来听闻,这十年之中,无穆君因赵武王雍远走北漠,经常插手军务与国政,与阁下分权。”
“所以我想,他若登位,对于阁下未必是好事。”
“而且那天周的镐京,与赵氏并不算远,赵无穆继位,若是狠下心来,行朝拜之礼,归附周天子之统,他的地位便会更加稳固。”
“想来大司马,也不愿意见到自己的权柄被分的太多吧?”
面对疑问,季秋坦然回应,随后迈出门槛,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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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余下这位赵氏的大司马,只身向秦政迎来。
有些时候,即使不说,但态度便已经决定了一切。
赵无穆走了,这位大司马身为公侯之流,却在目睹一切后,并未选择离去。
那么他选择的答桉,自然不言而喻。
出了门,迎着微凉的风,季秋轻吐一口气,抬眼便看见了三道人影,正是先前的百家三圣。
事前季秋晓得,鬼谷子与东君联袂入赵,就是为了传道赵土,兴人道学说,庄周以‘梦蝶’之法化大千之象得道,化身于王城市井,与这两位相遇,这才短暂滞留。
但战争祭典后,谁也没有预料到,赵武王雍选择的继承之人并非赵无穆,反而是这素未谋面,且在以往毫不起眼的外家质子。
关于这一点,着实可以算是打乱了他们的谋划。
但赵无穆上门而来,这两位置若罔闻,权当做没有发生的举措,很明显代表了他们的态度。
因此,季秋脚步迈动,便与那似笑非笑,以及一脸苍白之色的鬼谷子与东君,告了一声歉:
“两位先生,看来你们的谋划要生出变故了。”
“赵无穆威逼上门,我教了那孩子一年有余,实在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折戟于此。”
“是以,只能选择出手。”
“若是打乱了两位先生的筹谋,季秋可尽力弥补一二,烦请两位,莫要入了局中才是。”
这话一出,鬼谷子与东君对视一眼。
紧接着,二人眸中都露出了莫名的笑:
“季先生哪里话。”
“那孩子可是被东君算过命数的,远非赵无穆能够比拟,即使现在似乎出了点大变故,但有阁下兜底,想来问题也不算大。”
“而说白了,他与赵无穆相比,明显潜力更大,并且远远无法与神血后裔共鸣,他若成王,将是一尊与当世诸王,毫不相同的存在。”
鬼谷子上前一步。
这看着和善的老人,将一切抽丝剥茧,尽数摆在明面之上诉说之后,下了定论:
“即使,他未曾先一步成就西秦之主,但若能在这赵氏登位,随后入函谷关,并赵秦之地,进而雄踞三晋”
“倒是也与他命数相符。”
“你作为他的师长,教授了他百家理念,为他成长道路上不可或缺的一环。”
“他若登位,我等谋划,反而会更加顺畅,岂又有告歉之说?”
“因此现在要等候的,不过是叫这阵风儿,刮的更强一些罢了。”
“至于赵无穆”
这位老人眸中闪过算计:
“若有必要,他可作为弃子,倒也无妨。”
灿烂的朝阳洒下。
又过一段岁月,赵氏王城,风起云涌。
武王雍的离逝,叫这个平静不到两载的国度,再度起了天大的波澜。
当执政的三巨头,上将军赵五灵、大司马虞襄,以及那位王的血裔无穆君,共同举国悼念之后,立刻便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神血之王的离世!
这莫说是对赵,哪怕是对于当今天下九州来言,都是一个足以震撼人心的大事!
自数千年前,周代天命,以分封诸国之后。
最终戴上王冕,从杀伐与血中走出的神血之王,除却了那位强横至极,欲冲击天堑的晋主外。
无一例外,都是活过了数千年的时光。
但,
今朝,竟有一人,率先离逝。
这也正昭示着,哪怕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