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商覆灭后,持续了数千年的神血时代,终于今朝。
至于那一手促成之人。
正是此时招手一挥,将最后一道铭刻着‘荆’的大鼎取来,随后看也不看身后一片哀嚎的白衣真君。
他背着化作废墟的镐京,诸如来时一般,飘然离去。
从此刻起。
时代划开了一道泾渭分明的线。
此前属于腐朽,属于神血。
而此后,虽穹霄尚有天倾之危。
但地上,当是焕然一新,改了容颜!
“孤身一人,呵”
“你当真以为,诸多神圣投影下界,便能在其他诸域,翻江倒海,百无禁忌了么?”
“却也未必。”
赵国,漫漫黄沙之中。
在那王城之外,浩瀚大漠。
有两道将大地都为之打沉的身影,僵持着。
直到——
鲜血顺着手中剑柄源源不断的滑落,那身披玄黑冕服,目光如炬的少年帝王,以一种不可阻挡的姿态,在那巨斧断裂,目光惊愕的天刑君注视下。
坚定的,缓慢的,却是毫无停滞,最后终于刺入了他那投影的胸膛。
只瞬间。
天地万道气数,如洪流一般,从那少年皇者背后浮现。
那是茫茫苍生气,是人道所钟的气运,是即使没有九鼎,也能得到众生认可的不可琢磨之力。
也直到了此时。
天刑君才晓得。
他传承于九州的血裔里竟不知何时,出了这等几乎举世罕见的人物。
如果一个王,能够得到一方天地万物生灵的加持,并且能够掌握这股力量。
,!
那么,他必然是一个将能名传后世,震古烁今的绝代存在。
当年的玄商王,是以九鼎锁住苍生气,才做到这一步的。
可,眼前的这个少年
却只是,凭借自身那玄之又玄的命格,便做到了。
匪夷所思,不可思议!
只能说,哪怕是活了上万载的神圣,她,亦是没有见过。
所以这一剑,作为投影的她拦不住。
看着那缓缓流逝,没有挣扎之力的天刑君投影。
秦政发丝被血沾染,颇为粘稠,于是他将鬓发揽起。
随即,露出了面上数道方才留下的血痕。
此时的少年吐出口气。
然后拍了拍千疮百孔的冕服,似是想要掸去灰尘一样,将不停颤动,散发神光的纯钧剑,插入那神圣胸膛,静静的看着她缓缓消逝:
“哪有什么天子啊”
秦政任由那剑柄插入天刑君的命门,以不知为何能聚集在他身上的浩浩苍生气,将这位神只镇压,然后望向这尊所谓的神只一路走来,导致的满目疮痍,怅然道:
“我费劲千辛万苦才搞好的基业,你短短一路,就给我捣毁的七七八八。”
“你真该死啊”
这语气落得最后,颇有些咬牙切齿,待到那少年意气上来,只听龙吟声乍显,秦政足履一起,勐地飞踢,便踹在了这天刑君的面门上,让她愤怒至极,却毫无办法。
毕竟一具投影,只能是人间绝巅,按理来说再结合神圣的手段,足以够用。
可却偏偏。
这地上的人,都有点超纲了。
“从今往后,九州没有天子这个称呼了。”
这位年轻的王看着眼前狼狈的天刑君,轻轻的道。
“神治就此终结。”
“而从今往后,秦政,要建立一个崭新的时代。”
“我要让属于人的语言,代替所谓神的祭文,书同文。”
“我要让这九州再无一丝一毫祭祀天神的地方,并且让所有陷入杀伐动乱的诸域,并为一方!”
“以我姓氏为名,我将做到超越古来诸王的功业。”
“西并秦,北至燕,南荡楚,东定齐,让九州诸域遍插吾之旗帜,让属于人治大地的朝代,在这片土地升起!”
“先生曾言,统一万方,盖古今之王,则为皇帝。”
“而我秦政。”
“便是这九州从此之后,开辟皇帝之称的第一人!”
“今日,就先以你头颅,来祭奠吾之功业!”
“若是他朝还能再见”
“吾必让铭刻吾姓的旗帜,飘扬在你那星辰之外的道场,并且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