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越说越气,噌一下站起来,震得脚踝上锁链哗啦作响的。
此时司晋辰也才注意到,这老头是铁锁加身,这种待遇不多干点不是人事还真享受不到。
“小鬼,你这是什么眼神?”
“是那老贼先负老夫,老夫这才让他成了阉人,不怪我!”
“不怪我!!!”
老头声嘶力竭,一口气没提上来,晕了过去。
“喂……”
“你可别敲诈我!”
司晋辰戳了戳他,依旧没半点反应,只得先行回自家牢房,否则等衙役折返就百口莫辩了。
“好吧,又知道个劲爆消息,堂堂县令居然是阉人!”
“嘶……那他去青楼是去干什么,掩人耳目让人觉得他很行,实则只是勾栏听曲?”
“这老家伙也是狠人,既然直接把县令那玩意给宰了!”
司晋辰正感到胯下一阵寒意,耳边飘传交谈声。
“你再胡说八道什么?!”
“陈哥,我……我真没骗你,那家伙真死了,就死在我面前!”
监牢门口,陈炳林一脸怒色望着负责看管监牢的衙役,已经按耐不住将手放在刀把上。
“你说,他怎么死的!”
衙役满头汗珠,支支吾吾又讲不出话来。
“唰!”
“说!”
有的人总要刀架在脖子上,才说得出来,“陈哥,我……我进去的时候,他就满脸是血,没了呼吸!”
这衙役怎敢说只因自己失手?!
陈炳林冷哼一声,一把揪过身边那人,附耳问道:“不会是你下的药出问题了吧?”
那人也十分惶恐,战战兢兢道:“陈哥,不可能啊!虽然我下的也是毒,却只会让他上吐下泻,腹中疼痛难忍,三天内生不如死。”
“这……莫非是老板剂量太猛,穿肠破肚了?”
两人交谈声小,脸色却无比凝重,尔后他们不约而同看向了负责监牢的衙役。
就算是先被药死的!
但这件事,必须要人背锅!
衙役可能做梦都没想到,哪怕努力为自己开脱,也会成为替罪羔羊。
“先去看看!”
“遵……遵命。”
说着,衙役便独自向前,殊不知跟在背后的是一把乍现寒光的短刃……
刚到司晋辰所在的监牢口,衙役猛地顿住了脚步,乍眼一看,门栓自个锁上了?!
“怎么了?”
“没事。”
“那还不快打开?”
此时,陈炳林已经看到门底下一干二净的瓷碗和枯草上斑驳血迹,断定司晋辰是中毒而亡,衙役不过是运气太背了。
只待衙役打开牢门,便让其交代在这里。
反正钟奎一天不回,这便一天是他天下,随便扣个罪名上去,就能妥善解决。
至于什么罪名……
“砰!”
衙役慌慌张张扭开钥匙,门锁径直掉在地上,突如其来的声音更是让他心惊肉跳。
“司晋辰!”
陈炳林厉声呵斥,宣泄着心中不满,本来他要是活着,可以用无数种手段折磨他,磨灭他的斗志。
那天的侮辱,陈炳林忘不掉!
用剑鞘拨弄几下,确认司晋辰彻底断了生机后,朝着那持断刃躲在背后的同僚使了个眼色。
噗嗤!
下一秒,衙役神色巨变,捂着伤口直挺挺倒了下去。
“洛阳武因对罪犯司晋辰心生不满私自用刑,后者拼死反抗。挣扎之间两人被互相利器所伤,待我等赶到时,已经回天乏力!”
“你们可以把这件事好好记录在册,钟捕头回来了,也好有个交差的凭据!”
“是!”
杀人者王惜错听后,拿出早已备好的笔砚,按照陈炳林的意思书写起来。
司晋辰啊司晋辰,若不是你当初惹我,也不会给你多添这剂鹤顶红!
“那现在如何?”
“把两人找个地方埋了,难不成在里面腐烂生蛆?”
王惜错连连称是,正欲取些枯草掩盖住司晋辰尸体,却猛地发现他眼睛瞪得十分不甘,又像盯着自己。
心中发怵,蹑脚过去准备把眼睛合上,却猛地被一只手擒住。
王惜错心生恐惧,本能的往后倒退,哪料根本抽脱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