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把门关上了。
祝饶藏起来没多久,来人就进了房间。
看见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左时寒竟是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姚三一进屋,就被屋里的场景镇住了。
他目光一下就落在左时寒身上,大步上前去,伸手就要扶住他,一边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姚三语气慌张:“柔柔,你、你还好吗?”
左时寒自然没事,但孙柔柔一个怀着孕的柔弱女子,当时肯定被吓得够呛。
姚三问完就说道:“你再撑一下,我这就去找大夫!”
他没有走成,左时寒一把抓住了他胳膊。
“是一个女人做的。”左时寒声音平稳得就像是在念稿,“成亲那里喜房外的疯女人。”
姚三的脸扭曲了一刹。
“……我会处理她的。”姚三声音有些奇怪,像是在心虚,“别管这些,现在你的事情最重要!”
左时寒和当年的孙柔柔一样,坚持问:“那个疯女人是谁?”
姚三下意识偏了偏头,不正对左时寒的目光:“是一个和姚家有仇的疯子……你别担心,不会有下次了。”
后半句话姚三说得含糊,目光也是躲躲闪闪。
左时寒还要再问,但眼前一黑,再睁眼时,他已经不在原来的房间了。
被窝里没有一点热气,冷冰冰的。
左时寒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过去的孙柔柔说完那两句话后就晕了过去。
而现在的孙柔柔,情况还要更糟。
……
左时寒能感觉到的疼痛十分细微,或许称为痒麻更为合适,而且他只消心念一动,这些感觉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些疼痛出现在孙柔柔身上时,却是能让人生不如死地疼。
流产必然是很疼的。
孙柔柔疼得快要死过去了,她感觉到自己身上在发冷,被子跟着她的身体一点一点冷下来。
没能跟换的褥子带着血腥味——是她身体里流出来的血。
身体的疼痛是那么轻微,可心中的绝望却是那么强烈。
左时寒听到了窗户外传来的窃窃私语声。床本来就靠着窗户,外面守着的人说话声音也不够轻,不仅左时寒能听到,曾经的孙柔柔也可以听清。
“是没保住……唉,都要六个月了吧?”
“那一跤跌得狠,当时我看见就觉得完了。”
“夫人也真是不小心。”
“毕竟听到家里出了事,难免的……”
声音顿了顿。
女孩小声问:“孙家真出事了啊?”
“可不是,全家都被抄了,孙老爷还被杀了头。”
“真是想不到,孙家居然也会出事。”
“谁想得到呢。”有人叹了口气,“当年夫人可是低嫁,谁听说这件事都说少爷高攀了。现在……唉。”
又是沉默良久,女孩感慨道:“之后的日子恐怕更难过。”
左时寒从床上坐了起来,静静听完了窗外的全部。
这是孙柔柔的情绪最强烈的一次,左时寒能够感觉到,此时的孙柔柔恨不得自己立即死去。
左时寒本来想叫孙柔柔别吵,但最后什么也没说。
只是无声轻叹。
……
乌云半掩了月亮,微弱的月光落入掌心。
轻薄的衣裙在夜风的吹拂下微微摇晃,女孩坐在屋顶,仰起头看着月亮,突然说道:“如果当年死掉就好了。”
“因为失血而死,或是自杀……怎样都好。”女孩皱起秀气的眉,“我为什么会觉得世界上还会有在意我的人,还会有能像家那样保护我安慰我的地方呢?”
她勾了勾唇角:“之前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我都没有认清他是一个怎样的人,还在痴心妄想。”
女孩似是在自言自语,毕竟周围也没有人能回答她。
只有一身血红的嫁衣漂浮在空中,沉默无声地陪伴她。
女孩察觉到某处的动静,目光投过去。
“偶师真的好麻烦啊,看上去只有一个人,实际上谁知道有几只人偶藏着。”女孩小声抱怨,“看来,今晚是没法好好看月亮了。”
役鬼
小指上绑着的红线,平时隐藏起来,但只要有心去看,就能看见红线一直延伸到屋外。
左时寒抱着膝盖坐在床上,等着祝饶过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