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无常界允许的。”
左时寒看了一眼周身破败的姚家村民居:“姚家村的人,都与你有仇吗?”
左时寒定定地看着孙柔柔:“你这具身体的主人,也与你有仇吗?”
听闻此言,唐文微指着孙柔柔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她,她……”
孙柔柔笑意如常,一点也没有被戳穿的慌张。
在孙柔柔的残念里,左时寒用自己的面容经历了一遍孙柔柔人生的转折点。
离开之前他没有见过孙柔柔的真容,但是在离开时破碎的镜中,他看到了孙柔柔真正的模样。
与汉服姑娘完全不同的模样。
孙柔柔现在使用的身体,并不是她自己的。
孙柔柔的目光落在唐文微身上,嗓音依旧带着令人遍体生寒的笑意:“火车上的那个鬼故事,你可想听真正的结局?”
唐文微呆呆地啊了一声,下意识去求助左时寒和祝饶。
孙柔柔没有想要唐文微的回答,问出那个问题后,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姨父听大姨说了嫁衣的事情后,四处托关系找来一个道士。那个道士确实有些道行,他把自己和嫁衣在一个房间里关了一晚。姨父姨母焦急地在外等待,一夜没有睡。”
“那个房间里没有传出任何声音。
“愈是安静,姨母就愈是心慌。她想要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嫁衣有没有被解决,可是门被反锁着,只有里面的道士能够打开门。
“天不知不觉亮了,道士没有出来。姨父姨母一直等到早上十点,屋里也没有传出一声响动。”
“姨母已然很累了,心力交瘁地靠着墙,缓缓坐到了地上。
“坐到冰冷的地方,她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后背冒出了冷汗。
“她的眼睛里出现一抹血色——有鲜血从门缝流出来。”
“姨父强行撞开门,看到门里的景象后,他险些被吓晕过去。姨母跪坐在地上,腿软得起都起不来。
“道士已经死了。
“他变成了一具干尸,趴在血泊之上,他的头朝着门口,一只手也拼命往前伸,好像死前正在往门口逃去。”
“姨父姨母报了警,警察来后也被吓到了。道士身体里已经没有一滴血,他的所有血都汇聚成了身下的血泊。
“警察来的时候,血泊还在缓缓往外蔓延着。”
“姨父姨母当晚搬到了他们在乡下的住处,但是这个做法,并没有帮助他们摆脱嫁衣。”
“姨母不敢睡觉,撑到半夜撑不住了,睡了两个小时就惊醒。她睁眼看见展开铺在身上的嫁衣,歇斯底里地扯下衣服扔在了地上。”
“嫁衣正在试图穿到姨母身上。
“姨母知道时间已经不多了,今天衣服只是放在她身上,明天衣服就能套上去。也许哪一天她醒来,就会发现自己整整齐齐地穿着那件嫁衣。
“姨母跌下了床,崩溃地跪在地上求嫁衣放过她,只要放过她,付出什么代价她都愿意。”
“当天晚上姨母就做了一个梦。”
孙柔柔竖起一根食指。
“她梦见一个女人对她说,她要一具活人的身体。”
“女人说完那句话后姨母就醒来了,魂不守舍地坐了一夜。她知道女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要姨母用其他人的命换自己的命。”
“姨母一整天都神思不属,她不想死,可她又没法下定决心给自己找一个替死鬼。”
“整整一天姨母都没有做出决定。
“她离开房子,在村子里走了很久,沿途遇到不少熟悉的面孔。他们向她问好,看见她苍白的脸色关切地询问她的身体。
“姨母知道这些人对她都不设防。”
“只要她愿意……她就可以诱哄着其中一人穿上那件嫁衣。”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姨母回到了家中。
“她抗拒地回去自己的房间——那个放着怎么也摆脱不了的嫁衣的房间。姨母惊愕地发现,她的房间竟然来了客人。”
“打开门,正拿着嫁衣好奇比划的外甥女不好意思地看了过来。”
“她说看见装嫁衣的箱子没有关,忍不住拿出来看了看,她问……自己可不可以试一下这件嫁衣。”
孙柔柔眉眼弯弯:“姨母点了头。”
“谁知道她那个时候究竟在想什么呢……她就眼睁睁地看着外甥女穿上了那件嫁衣,看着外甥女羞涩地在镜子前看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