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会的总会借一些有关魂魄的典籍。
左时寒知道祝饶肯定没有把这件事情轻松放过,但他也不打算再提,而是说道:“我同灵也说了我们这边发生的事,他说他会先坐到终点站,然而再来与我会和。”
“我需要去一趟红灯镇,你要一起吗?”左时寒问。
祝饶愣了一下:“那里是?”
左时寒道:“蝶判的鬼墟。”
水下
灰扑扑的大巴车行驶在坑坑洼洼的山路上,车身晃得像是要把人三魂七魄都从躯壳里晃出去。山路的一侧是望不到尽头的苍翠山林,一侧则是悬崖峭壁。司机娴熟地把着方向盘,看不出究竟有多少个年头的高龄大巴在破路上开得飞快,但凡哪个拐角失误,它都会冲出山路坠下悬崖,跌入深不见底的水库中。
车内的环境同这辆车本身一样糟糕,车窗多数已经没法正常打开,空气流通不畅,混杂着难言的汗味、烟味和各种食物的味道。二十座的大巴坐了一半多位置,此时还留在车上的乘客大多认识,三三两两凑在一处聊天,声量一点儿也不收敛。从上车起,祝饶耳边就没有安静下来。
左时寒是这些乘客里头唯一能睡着的。
左时寒同祝饶坐在大巴的最角落,他没有在小县城久留,与祝饶敲定前去蝶判的鬼墟后,便拉着他赶路。阳界有阳界的路,无常界也有无常界的路,几位判官往往通过无常界的道路往来联系,然而此番与祝饶同行,左时寒便给了鬼墟入口的地址,让祝饶安排行程。
蝶判死于何处,她的鬼墟就位于何处,入口亦在附近。看到地址后,祝饶可算明白了为何从未听说有人误入过这位判官的鬼墟。
蝶判原先生活的地方,如今已是一座水库了。
鬼墟的入口就在水底,祝饶只能先去最近的岸上。然而最近的陆地也在犄角旮旯里,还是到了附近后,祝饶才从当地人那里得知这辆大巴。
左时寒上车没多久就开始睡觉,车身摇摇晃晃,晃着晃着就靠在了祝饶肩上。祝饶一手护着他,一手拿着手机看唐文微发给他看的任务报告。
这一趟只有祝饶与左时寒同行,唐文微留在小县城写他的任务报告。祝饶仔细看了一遍,唐文微十分识趣地略去大多与左时寒有关的内容,祝饶单手操作给他改了几个地方,就发回去让他交了。
任务报告发回去十来分钟后,大巴总算到了地方,乘客陆陆续续起身涌向后车门。
大巴停下时左时寒就睁了眼,只迷糊了一会儿,便抱着木生离开座位,和祝饶一同走在最后下了车,往与其他乘客相反的地方走去。
“哎!”身后突然传来喊声,“那边没路咯,再走就要掉到河里头去了!”
左时寒回过头,刚刚喊话的正是靠着车门抽烟的司机。
祝饶摆了摆手:“您别担心,我们就站边上吹会儿风。”
“这车上是有点闷。”司机点了点头,“你们小心些啊,这两天水库有点怪事,还是甭在岸边站太久了。”
左时寒歪了下头:“怪事?”
“唔,这附近村里头有俩小孩玩闹掉到水里去,把村里人吓得够呛。这崖这么高,等人下去那两个小娃子还能活命嘛?”司机说着指了指不远处隐约可见的村庄,“结果啊,奇了怪了,水上出现了个划竹筏的小姑娘。先前也没有人见着她,就跟凭空出现似的。那姑娘把两小孩从水里头捞上来,找了个能落脚的地方一放,不知怎的又连人带竹筏消失了。”
司机嘿了一声,连声道:“你们说怪不怪,你们说怪不怪!”
左时寒道:“听上去,好像是不用担心落水了。”
司机摇了摇头:“你们啊就是仗着自己年轻,太不把自己的生命当一回事!”
眼看着不远处有拎着大包小包的村民往大巴走来,司机没再多话,摁灭烟后就回到了驾驶座上。
祝饶一直留意着左时寒神情,在司机说到那个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的小姑娘时,左时寒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眼中情绪却有了细微的变化。
“认识?”祝饶问道。
左时寒稍稍颔首:“他口中的小姑娘应该是苏判,她既然已经到了,灵也应该也到了红灯镇。”
灵也孤身一人自然直接走无常界的路过去,比起在路上花费了近一天的他们,起码早到小半天。
“走。”左时寒说罢,便拉着祝饶的手跳下了悬崖。
祝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带了下去,哪怕对左时寒有着绝对的信任,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