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翻过门槛的小人偶。
左时寒的声音也从里头传来:“你有什么想要的,热水或者食物,或者是想去哪里,就问它们吧。”
“啊,好。”祝饶魂不守舍地带着两个人偶走了。
左时寒虽然觉得都是男人不用在意,但毕竟是头一回被人撞见洗澡,心里还是有些怪异,没过多久就从浴桶里出来。
木生攥了攥小拳头:“明天一定要把屏风拉上!”
和鬼仙一样单纯的人偶同样不知道世界上有断袖之癖这种东西,只是对左时寒惯有的维护让他觉得不能让左时寒被别人看去了。
左时寒随它去。
吹熄烛火,放下幔帐,左时寒将自己围在了一方小天地里。
怀中的木生早就已经睡去,左时寒往常和他一样挨上枕头就睡,今天却有些睡不着。
真是奇怪,他的鬼墟里进来了一个活人。明明两人的房间隔着好一段路,左时寒却感觉祝饶离他很近很近,仿佛只有一墙之隔。
这种感觉让左时寒无所适从。
在祝饶推开房门的那一刻,左时寒从未那么清晰地意识到祝饶是“闯”进来的,闯进了他鬼墟,又撞见沐浴这么私密的事,好像要直接闯进他的生活里。
对改变的恐惧让鬼仙沉寂的心慌乱起来。
“不要多想,”左时寒在心里对自己说,勉强镇定下来,“他很快就会离开的。”
就在这样反反复复对自己的安慰中,左时寒沉沉睡去。
一直到睡着他都没有想起,自己又忘记了要告诉祝饶他其实是判官的事。
引狼入室
鬼墟里的时间没有意义,左时寒睡觉的时间不固定,醒来的时间也不固定,这次他醒后拉开床帘,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打算下床,却在看见窗户上趴着的人后停下了动作。
祝饶不知道在他窗前待了多久,脸上一副百无聊赖的神情。
左时寒大脑空白了有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的鬼墟里多了一个活人。
“你为什么在这里?”左时寒的声音很疑惑。
他疑惑于祝饶为什么没有在房间好好休息,正常人受了这么重的伤不都该老老实实养伤么?怎么只有这个人东跑西跑。
祝饶却误会了他的意思,解释道:“窗户是你昨晚就忘了关,不是我打开的。”
左时寒不关窗户是常有的事。
架子床有幔帐挡着风,晚上睡觉不会受凉,开着窗户的话,每天醒来一扭头就能看见庭院里的花草。
左时寒点点头,缩回床里面去,放下床帐,躲在里头窸窸窣窣地换衣服。
祝饶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不要停留在那些声音上:“我昨天睡前想了想,你的执念是不是就是想报复那些伤害了你的人?”
左时寒一边系着带子,一边声音冷淡道:“那些人已经死了有五百年了。”
也不看看他们是什么时候的人,现在又是什么时候了。
“是我杀的。”左时寒补充道。
在提到仇人的时候,左时寒声音里带上了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冷意。
祝饶敏感地捕捉到了这丝冷冽,也又一次意识到,左时寒看上去虽然是个孱弱少年,但实际上是一个存在了五百来年的厉鬼。
他不仅一点都不柔弱,阴阳两界甚至能横着走。
祝饶喃喃:“你的执念会是什么?”
这句话问出来祝饶都觉得有些好笑,左时寒实在是太好说话了,以至于他竟然做出了当着厉鬼的面问他的执念是什么这种事。
左时寒穿好了衣服,掀开帘子离开床榻,没有了床帘的阻隔声音一下子清晰了许多:“想知道的话,你就自己去找吧。”
反正他们现在谁也别想出去,和生人打交道左时寒会觉得头疼的,不如给祝饶找点事做。
为此,左时寒甚至给了一些提示:“这座府邸的绝大多数房间里都有我的记忆,只要你找到正确的钥匙就能看到。”
说完,左时寒就跑到角落里翻箱倒柜。
等他找到东西回过头,发现祝饶还趴在窗头没有走。
左时寒投过去一个不解的眼神。
祝饶向他招了招手。
左时寒更加不解都走过去,祝饶又示意他伸出手。
这人真是奇怪,左时寒一边伸手一边想着,难道是还不死心,想要趁此偷袭他吗?
左时寒一点也不怕封师的血咒,在他的鬼墟里,一切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