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随手扯下衣架上祝饶的大衣,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坐在床头柜上的木生轻盈一跃,跳进了他的怀里。
“吃完午饭之后……”左时寒低头看他,“我们要回鬼墟一趟了。”
阴阳两界
踏入自己的鬼墟时,左时寒恍惚间意识到有一段时间没回来。
他曾在鬼墟里只与鬼偶相伴,就这般度过死后的漫长岁月。期间几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无论是过去几个月,几年,甚至是几十年。
此时此刻,他清晰地意识到,时间对他而言有了意义。
手指拂过廊下的木柱,遭过风吹雨打,上了年头的柱面粗粝不平。
左时寒回到自己最为熟悉的地方,兴许是因为他与左家历经数百年的仇怨终于要在不远的将来终结,过去的事情一一浮现在脑海。
他是如何在母亲去世后孤独地抱着膝盖坐在檐下。
他是如何被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抓走,要去杀死只有五岁大的木生。
他又是如何站在火光冲天的左府内,脚下血流成河,漠然看着一地尸首。
生时的恩怨情仇,在几步路的距离里便回忆完了。
左时寒早就不再执着过往的事情。
但他仍需亲手给予此桩血仇一个结果。
左时寒推开房门,那些与他心意相通的鬼偶已然等候在屋中,待木生从左时寒的怀里跳下,来到他们中间,左时寒的鬼偶便齐聚了。
左时寒抬起手,血字被他写在虚空之中,化作一道道悬空的字符,盘旋在昏暗的房间中。
乍起的阴风,将房间的大门重重关上,噌的数声响,屋内各处烛台燃起清幽的鬼火。
矮小瘦弱的幼童、怀抱琵琶的女子、缺了一条腿的士兵、打扮落魄的书生……房间内原先作生时模样的鬼偶,纷纷化作他们死后的鬼相,死死盯着那一个个无论生前身后都不会忘记的名字。
木生抬起手抓住一个名字:“当年就是他将我捡走,说他会好好善待我,让我吃饱穿暖,不用害怕在下个冬天被冻死。”
梁女的手离开琵琶弦,点在其中一个名字上,声音幽幽:“他骗我来做教授家中小姐琵琶的老师,最后却抽走我身上的骨头打出了这副琵琶。”
林秀才怨恨地说道:“我那‘好友’和这些人可真是打了好算盘,生前串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