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既白另一手拉着被子懒洋洋地侧过身,“也就因为现在是冬天,要是天气暖和,昨天就该痊愈了。”
她歪头看向窗纸透过的明媚天光,她应该已经睡了一天了。
萧若风没再多问,他将她受过伤的手揣进怀里,用自己的体温一点一点焐热,“还可以再躺一会,午膳就快好了。”
东方既白瞧着他,忽得抬指探向了他的脉门,只停了片刻便收回手指,“还好没什么事,那魔蛟的道行比你们的大逍遥境还高,你太冒险了,还有劫海那个笨蛋,得亏是我在下面拽住了魔蛟的尾巴,不然你们准给拍成泥巴。”
当时那种情形,正常人都不可能置之不理的,更何况,她还在下面。
萧若风无奈笑笑,东方既白见他还笑,蓝灰色的眸子顿时剜了他一眼,“你还不听话了?”
萧若风连忙收了收笑意,轻咳一声肃了肃神色,“好,下次记得。”
“你还想下次?”东方既白哼了一声。
“好好好,夫人教训得是,为夫记住了,不会有下次。”萧若风无奈道。
东方美人眉目舒展,容色昳丽的脸庞歪在枕上,青丝半掩,缱绻的水眸有股说不出的慵懒妩媚,“你出的那一剑,让人很意外。”
她语意微顿,又道:“其实也不算意外。”
昨日她身在江底,看不到上面的情形,但内息相撞时她仍察觉到了那股剑意,“也不能说是和我想的不一样,但和你们老祖宗想的,肯定不同。”
裂国剑法素来霸道刚猛,那惊龙一剑必然是惊天动地,压得众生俯首,可在萧若风手上却不是那个味道,而是春风化雨,让人心悦诚服。
说怪,又不奇怪。
因为萧若风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他不由问道:“是什么样?”
东方既白挑挑眉,“不告诉你。”
见她卖起了关子,萧若风忍不住掀了掀唇,“昨天给你把脉有气虚之状,想来是运功过度所致,今日看你精神极好,想来是已经恢复完全了。”
“本也不碍事,晒晒太阳补补阳气就好。”东方既白的眼睛滴溜溜一转,“当然,还有个更快的方法。”
“什么方法?”萧若风见她眼底闪过狡黠的光,蓦地有种不好的预感。
东方美人身子一歪,游鱼一般钻进他的怀里,笑盈盈地望着他,“当然是从夫君身上吸点阳气啦。”
一双天生就极具风情的眼眸,微翘的眼尾仿佛一只细小的钩子,轻而易举地勾住了他的心神,活脱脱一想要吸人阳气的小妖精。
萧若风把投怀送抱的小妖精揽住,指腹从她嫣红的唇瓣上抚过,视线微深,“当真?”
东方既白眯了眯眸,一翻身赤足踩到了地上,烟灰色的鲛绡浸润在透过窗纸的阳光中,仿佛身处泛着细碎金辉的海面,“假的。”
“再怎么说我也是海里的,才不学陆地上的妖精那吸人精气的作风。”
萧若风握拳掩住了唇角的笑,“所以?”
东方姑娘扬了扬下巴,高傲地说:“我要吃鱼。”
洪都城发生地动的消息传到天启已是腊月廿九,太安帝看到奏报的时候气得把折子摔到了地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又是洪水又是地动,难道真是上天在惩罚他对手足不仁么?
李公公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捧起折子,“陛下,您消消气,洪都城现在有二殿下和九殿下在呢,定会力挽狂澜的。”
他眼尖地往折子后面瞄了几眼,忽得哎唷一声,恭敬地将折子重新递回到御前,“陛下,您再看看?”
太安帝抬起头,看到李公公那张堆起褶子的笑脸,明日就是除夕,朝廷已经放了年假,没有文武百官在他面前天天晃悠,就剩这个陪伴自己多年的老太监了。
他深吸一口气,将折子拿起来继续看,如今他年事已高,眼神不好,看奏折的速度很慢,看完几行字后才看到伤亡统计,视线骤然一变,旋即眯着眼仔细地看着后文。
李公公看着陛下的脸色阴转多云,最后带上了一点欣慰,想来对这结果还是能够接受的,他拿捏了一下语气,适时地问道:“陛下,可需要奴才去唤几位大人过来?”
“嗯。”太安帝顿了顿,“就叫户部尚书过来吧。”
李公公连忙派人去宣户部尚书进宫。
太安帝将那份洪都城城主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奏折拿在手里,缓缓舒了口气,洪都城发生地动,老九应对得及时,全城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