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尘手捧拂尘望着天启城中那道隔得再远都能看清的红色潮流,徐徐叹出一口气,“苍穹之主随行,百兽之王为扈,算是举世罕见了。”
他身后,一个携着木剑的年轻道人毕恭毕敬地站着,说出的话却总是透着点懒散的腔调,“这日子成亲的确挺少。”
“没办法呀。”齐天尘无奈道,“今年内所有日子都算了,只有今日大吉,其他日子卦象全是逢吉化凶,天意如此,而且陛下也同意了。”
他转过身,看向年轻道人,“你家师尊如何说?”
“亲事一成,北离三代国运会因此改变。”青城山来的王一行恭谨地低下头。
“三代的国运啊……”齐天尘喃喃道,“罢了,本也不见得多好,变就变吧。”
皇宫里,年迈的太安帝负手站在御书房窗前,听着远方时有时无的喜乐,似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便知接亲回来的仪仗已经过宫门了。
“北离开国以来便没有哪位皇室中人在今日成亲的,风儿是第一个。”太安帝淡淡道。
龙抬头三个字不是什么皇子能受得起的,可偏偏齐天尘和钦天监里的几位天师推算了好几遍,结果都是这个日子。
李公公躬着身站在太安帝背后,不敢吱声接话。
许久之后,前方的帝王缓缓开口道:“李公公,替孤去琅琊王府观礼,风儿今日这婚礼风头够盛了,孤再去便彻底将他推到风口浪尖了。”
李公公不敢多想,低头应是。
接亲的仪仗走了半个多时辰,跨过半个天启城,在欢呼声中行到了琅琊王府前。
轿辇落地的同时,琅琊王府院墙上悬着的红绸一同落下,府门大开,侍卫点燃了两侧挂着的鞭炮,在噼里啪啦震耳欲聋的声响中萧若风下了马,大步流星地走到轿辇前,纱帐撩起,对上一双碧波荡漾的眼眸,他弯了弯唇,“到家了。”
东方既白饶有兴致地看了眼正门上悬着的四个烫金大字:琅琊王府。骨节分明的手掌递到眼前,她欣然搭手上去,落步下轿。
旁边的喜婆有意提醒萧若风应该先踢下轿门再让新娘子下来,可一转眼东方既白都已经出轿子了,再叫人坐回去重来也不是个事。
雷梦杀是娶过亲的人,见着这一幕哈哈一笑,“若风,你这是妥妥要惧内了。”
萧若风并不在意,“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