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天启却是必乱的局面,而会造成这个局面的人,就在这些人之中。
片刻之后,人群中又有人动了,萧若风举目望去,却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背影。
景玉王萧若瑾。
他们自那夜决裂后就没再见过面了,彼此都大病一场,他有既白照顾恢复得很快,兄长却断断续续病了好几次,如今背影格外消瘦。
萧若风闭了闭眼,强迫自己从那些消极的情绪中挣脱出来,这一会功夫又有些人跟在萧若瑾之后出去了,他冷眼瞥向剩下的人,仍有半数之多,“看来几位皇兄和几位大人还是有自己的想法。”
四皇子冷笑一声,今年本该轮到他封王,可是父皇却没有下达任何封赏的旨意,目光全都集中在青王和琅琊王两人身上,青王子凭母贵就算了,而琅琊王,一个地位低下的嫔妃所生的贱种,居然也敢爬在他们头上妄想帝位,简直做梦!
“九弟,你不会以为控制了父皇就能稳坐帝位了吧?”他扫了一眼如今仍旧留在平清殿内的朝臣,若要说起数量来还有一大半,没有朝臣的支持,就算萧若风控制了太安帝,这皇位也坐不下去。
萧若风没有理他,“李公公,请四皇兄去见父皇。”
李公公诺了一声,随后笑眯眯地捧着拂尘上前来,“四殿下,陛下就在殿后,请吧?”
此话一出满场皆惊,太安帝居然就在平清殿后,那刚才他们说的话,还有他们留在这里的这些人,岂不是太安帝全都知道了?
四皇子脸色一白,在他眼里李公公的笑陡然变得狠戾,若是父皇在场,岂不是这一切都是真的?那……
李公公见四皇子不动,只好上前去扶,却怎么都推不动四皇子,只好硬拽起来,四皇子后知后觉地开始挣扎,平清殿后却传来一声怒斥:“还不赶紧滚进来!”
那是太安帝的声音!
大殿内顿时扑通扑通跪了一地,四皇子被两个禁军生拉硬拽地拖走,众人只听到他的求饶和哭声,再被禁军送出来的时候人是完好的,却狼狈得毫无皇子形象。
李公公走在他身旁,待禁军将四皇子丢出平清殿之后才微笑着对底下的人说道:“传陛下旨意,四皇子心怀不轨意图篡位,即日起剥夺皇子身份贬为庶民,收回皇子府,一应家产充入军饷,待南诀和北蛮战事平定后流放房县,不得回京。”
平清殿内顿时安静如鸡,萧若风淡淡一扫,“诸位皇兄还有何意见?”
长皇子的脸色铁青,他很想冲进平清殿的后殿去质问太安帝,甚至他还在幻想太安帝其实根本没来,而是早就被萧若风处置了,后殿中的那人是假扮的,但是他不敢,无论是太安帝的声音还是四皇子的下场,他都不敢迈出那一步。
萧若风淡淡地说道:“送各位皇兄回府。”
禁军齐齐上前一步,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佩刀上,几位皇子相互对视一眼,最后纷纷看向了长皇子,而后者,看着萧若风按在昊阙剑上的手,抖了抖唇,带着满脸的不甘和颓唐转过身。
数倍于随同朝臣离开的禁军将包括落羽王在内的所有皇子押送回皇子府,那一刻他们清楚地知道他们没有可能了,而那些追随他们的朝臣,在看到他们屈服败北之后亦是作鸟兽散,垂头丧气地被押着回府了。
萧若风面无表情地看着最后一个人走出平清殿,殿门关闭的最后一刻他的脸色终于起了些微的变换,他走回后殿,只见垂暮矣矣的太安帝靠在软榻上已经睡着了,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倚在软榻边担忧地看着年迈的帝王。
“九哥。”小孩惴惴不安地看着进来的萧若风。
“李公公。”萧若风朝李公公轻声吩咐了一句。
李公公上前拉起小孩,“十四殿下,该送陛下回寝宫歇息了。”
侍卫太监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熟睡的太安帝上了御辇,车轮滚动的时候太安帝嘶哑的声音从辇车中传来,“风儿。”
萧若风垂首立在辇车边。
“你是孤最优秀的儿子,孤其他的孩子全部加起来也比不上你。”太安帝微微喘了口气,“孤把北离交给你了,这萧家的天下守不守得住,就看你了。”
帝王的声音越来越弱,就和他式微的生机一样,萧若风不答,辇车从他面前离开,李公公捧着拂尘朝他一拜,“盼殿下凯旋。”
萧若风的袖子一松,拽着他的小男孩松手也朝他一拜,“盼九哥凯旋。”
鲜红的披风在寒风中舒展,飞奔的马蹄载着身披铠甲的男子穿梭在曲折的宫道中,沿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