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是我儿子的父亲,他是我的人。”蓝灰色的眸子用一种不容置喙的目光看着帝王,“天启于他而言是囚笼,而我,要他身上再无枷锁!”
太安帝攥紧了拳头,青灰的脸色仿佛回光返照般注入神采,“你杀了孤的五大监,还要夺走孤的儿子,当废!”
东方既白一耸肩,怪不得那几个太监的死一直没有爆出来,原来皇帝早就知道了,也是,当皇帝的人,不该这点事都不知道,“那几个死太监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活着也不会安分的,我只是把他们提前送到下面去陪你。至于废不废的,就算你是皇帝,也没这个资格。”
太安帝目光死死地看着她,“萧氏子孙绝不能放弃北离!”
她笑了笑,“我也没说接下去当皇帝的人不姓萧,只是史书上萧若风这个名字前面缀的,只能是琅琊王。”
东方既白瞥了那一群不能动弹的老臣一眼,语气忽然莫测了起来,“你放心好了,我带走了一个好皇帝,将来会还你一个更好的。”
她又觑了一眼一动不动的国师,那全然静止的模样甚是逼真,好像真不能动似的,她扯了扯唇,装什么装呢。
在东方既白的视线扫过去的时候,齐天尘的眼皮子忽然一眨,露出些许笑意。
东方既白直接把视线挪走。
等待是漫长的,好不容易董太师等人觉得身上一松,呼吸和心跳声都在瞬间找了回来,他们眼前的琅琊王妃就摊开了手,“辛苦诸位了,麻烦准备一下龙封卷轴。”
“连同陛下原本就写好的那份,我要三份。”
天启的腊月北风呼啸,夜里的霜风就像刀刃一样吹得脸颊生疼,景玉王府里,萧若瑾负手站在园中,望着皇宫的方向出神。
他收到太安帝病危的消息了,相比于其他府里的焦虑不安,景玉王府出奇得平静,萧若瑾以为当这一刻来临的时候,他该是和那些与他相争的兄弟一样激动万分,立刻拉上幕僚在书房里谋夺大业。
可他没有。
王府的主院依旧萧条,空落落的好像一夕之间什么都不剩,未发迹之前,他觉得空有头衔内里一贫如洗的王府是个空壳,可拥有财富之后,他又觉得如今光鲜亮丽的王府仍是一个空壳。
他觉得很奇怪,空壳之后还是空壳,拥有与财富相匹敌的权力也无法满足,究竟要怎样才能填满呢?
是要像太安帝的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