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亲自带着人在床前照顾他。
“嫂子走得……痛苦吗?”虽然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但是真正得知这个噩耗的时候萧若风还是觉得十分悲恸。
“用了司空长风开的药,阖眼的时候很安详。”
就像去做一场结局美满的梦,梦里她和她爱的人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他们在一起走过春夏秋冬,从天光乍破,走到暮雪白头,没有那么多的风雨,只有岁月静好。
你还知道回来?
◎这他妈可真是萧若风货真价实的亲儿子,白皮芝麻馅儿外加八百个心眼子,才屁大的年纪就鸡贼得和他老子似的,怕不是上辈子蜂窝煤这辈子成精了。◎
枕在颤动的胸腔边,东方既白听到他断断续续的呼吸,头发凌乱的脑袋钻了出去,一双蓝灰色的眸子望见他眼角晶莹的水光,她抿了抿唇,“我是跑来让你哄哄我的,你怎么还哭给我看。”
儿子一定是随了爹的。
萧若风稳了稳呼吸,宽大的手掌包裹着她的脑勺按进怀里,东方既白不说话了,安静地靠在他身上,她亲缘浅薄,自小便看透人情冷暖,后来更是融合一身无情的冷血,却叫这一场生死搅得自己心神不宁,做出千里迢迢跑到南疆来找人这么荒唐的事。
夫妻俩许久没见,待心情平复些,东方既白已经蜷在熟悉的味道里睡着了,这几个月她消瘦了好多,刚生完凌尘的时候体态还有些丰腴,如今又成了纤瘦的模样,冬天极困的情况下一边带儿子一边照顾胡错杨,着实让她受累了。
萧若风轻手轻脚地下床洗了把脸,军中的小兵按往常的时辰来给主帅送早膳的时候惊觉萧若风的床榻上多了一个人,看体型便知是个女子。
可这女子是何时进的军营!
萧若风头也不回地吩咐小兵再去取一份早膳,手中的巾帕捂了捂眼,揭下之后那一丝悲恸已经隐入眼眸深处。
军营里传起了主帅身边有一绝色女子的流言,有略知一二的人在听到对方的几句描述之后就猜测许是琅琊王妃来了前线。
萧若风一早的行程和往常一样先是巡视军营,随后和诸位大小将领议事,议事的军帐中满满当当都是人。南线的军队组成复杂,有南疆原本的守军,有镇西侯的破风军,有各地调遣来的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