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为四御婆承诺要去当四族盗马的马前卒,纯狐柔,就放走天上飞的独眼鹫和四御婆,还放走了带走涂山豹尸首的龙鲮鲤和中年妇女。
子辉满是不解,他直勾勾地盯着纯狐柔,迫不及待地问道:
“大姐头,小爷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你怎么就这么轻轻松松地饶过了龙鲮鲤?这四御婆可能和拍花儿红鸳有关联!”
纯狐柔神色肃穆,郑重其事地解释道:
“三弟,任何个人的恩怨在大义面前,都是不值一提的。如今,大战迫在眉睫,这是关乎乱谷城所有人族、妖族命运的大义!一旦乱谷城沦陷,所有都会化为一片虚无,那我们计较又有何意义?”
听到纯狐柔这番掷地有声、铿锵有力的话语,子辉心头一震。他的眼神中原本的疑惑被敬佩所取代,满是对纯狐柔那胸怀和气度的敬仰。
……
眼下,自从他俩离开涂山府,已经过去了五天。这五天里,两人一路风餐露宿,涂山豹一事总算是结束了。
有了涂山豹的无头尸首,丧婆就能用特殊的手段从涂山印记中,读取到她想要的信息。
最后,子辉和纯狐柔经过了一番商量和斟酌,决定重返涂山府,准备参加十三的启蒙仪式。
要知道,无论是人族,还是妖族,那些越是庞大的势力,越是显赫的家族,就越是对启蒙之事格外重视。
一提起启蒙,子辉的思绪便不由自主地飘回到小时候和子明启蒙的场景。
那时,一脸严肃的老头子伸出干枯的手指,指着桑树上的一个鸟窝,让他和子明投石头。
他至今都清晰地记得,自己凭借着比子明投得更准。老头子当下便让他恭恭敬敬地给那桑树磕了三个响头,随后便传授了“鬼手”,还丢给了他几枚光滑的鹅卵石。
想到这儿,子辉不禁咧嘴笑了起来,兴致勃勃地对纯狐柔说道:
“大姐头,你瞧瞧,这,就算是小爷我那稀奇古怪、荒唐不已的启蒙了。”
听完子辉的启蒙经历,纯狐柔笑得花枝乱颤,前仰后合,嘴巴都合不拢了,笑声在空旷的道路上回荡。
好不容易止住笑,她清了清嗓子,兴致勃勃地说起了涂山族人的启蒙。
涂山族人的启蒙,那场面可要隆重得多了。不仅要举行庄重肃穆的祭拜先祖仪式,更要前往神圣庄严的涂山大庙,请涂圣亲自启蒙。
而后还要拜师学艺,只有完成这一系列繁琐而又神圣的流程,才算正式踏入开蒙的大门。
一提起涂山先祖,纯狐柔便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给子辉讲起了涂山族人和乱谷城的往事。
按照她的描述,涂山族人乃是涂山国的后裔,若要追根溯源,甚至能够追溯到青丘狐祖。只因青丘狐族自古以来便是母系氏族,所以涂山族人也一直遵循着女人为尊的传统!
这也就解释了,为何涂山兵殇之时,总是女人在前,男人跟随在后的怪事。
此外,掌管涂山府的府主,掌管涂山大庙的奉婆、掌管涂山族人丧葬的丧婆,这些重要的职位都必须由女人来接任。
更令人惊奇的是,涂山族人竟是男人坐月子。
听到此处,子辉瞪大了眼睛,眼珠子几乎都要从眼眶中蹦出来,满脸不可思议地问道:
“大姐头,这涂山府主和你怎么不姓涂山,反倒姓纯狐呢?”
纯狐柔看着子辉那充满好奇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暖的笑容,然后耐心而又细致地把她姓氏的由来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原来,数千年前,乱谷城曾是涂山国的皇城,然而,一场惨绝人寰的妖兽大战爆发了。涂山国在这场浩劫中被打得支离破碎,被打得灭国了,乱谷城也被摧残得满目疮痍,沦为一片废墟。
战后,同样身为青丘狐祖子孙后裔的纯狐国挺身而出,耗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重建了乱谷城和乱谷大狱。
涂山族人对纯狐族人感恩戴德,于是立下了规矩,生男为涂山氏,生女为纯狐氏。
“大姐头,既然您也说了女人为尊,那为何生下来的孩童不跟随母姓呢?”子辉歪着头,一双眼睛眨呀眨的,继续追问道。
纯狐柔轻轻抬起手,敲了他一个脑崩,脸上依然带着笑意,说道:
“三弟,你好好想想,如果孩子都跟随母姓,代代如此相传下去,那千秋万代之后,家族岂不成了五花八门的百家姓,到那时,还如何寻根溯源,还如何问祖归宗?”
子辉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