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声刺耳的尖叫,子辉心头猛地一紧,暗叫一声:“坏了!”他迅速抬起头来,目光急切地扫向四周,果不其然,那原本被他盯上的黄皮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洞口那两只刚出生的小崽子也不见了踪迹。
突然,他眼前倏地一花,只觉一个模糊不清的影子如闪电般扑来。
在这猝不及防的瞬间,子辉本能地抬手护住脑袋,同时侧身猛地一躲。待他定住身形,仔细查看,却发现周围空无一物。就在这时,他的手上感觉到一阵温热,低头一瞧,手腕处竟多了一个类似胎记的斑点。
那斑点仅有小指甲般大小,看上去更像是一摊尿渍,散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骚味,那股味道浓烈刺鼻,令人闻之几欲作呕。子辉赶紧吐了些口水在手上,双手来回拼命搓动,可那斑点却像是生了根一般,怎么也搓不掉。
“这难道是那只黄皮子留下的印记?”子辉眉头紧皱,脸色阴沉得如同锅底一般。这下可好,费了半天劲没抓住它,反倒惹了一身骚。黄皮子向来记仇,这事儿恐怕麻烦大了。
脸色黑如锅底的子辉从草垛子里一下子跳了出来,对着一溜烟跑过来的半大小伙子,毫不犹豫地抬起脚就是一脚踹了过去。
“什么大活?麻杆,今天你要是不给小爷我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晚上就把你炖了,给老不死的煲汤!”
那半大小伙子,身材干瘦,喜欢拿着根竹竿,也是个乞丐,被人称作麻杆。和子辉一样瘦骨嶙峋,在子明失踪后,当初那些小乞丐里,就他没有欺负过子辉,勉强算是半个朋友。
麻杆一看子辉发了火,赶忙满脸惊恐,唯唯诺诺地解释道:“辉少息怒,辉少息怒!真有大活儿,真有,真有!”
“说!”子辉怒目圆睁,大声喝道。
“牛市口附近来了一个陌生人,一看就是个公子哥。那穿着打扮简直不得了,一身光鲜亮丽,那衣服的料子滑溜溜的,像极了当初辉少您说过的‘丑段’。”
“那是绸缎!”子辉没好气地纠正道。
“哦,绸缎,绸缎。”麻杆忙不迭地点头。
“说重点!”子辉不耐烦地吼道。
“那家伙腰里鼓鼓囊囊的,买个零嘴吃食,随手丢出来的都是闪着紫光的大贝壳,这肯定是一个大活!”
“什么大贝壳,那是妖币,没见识的东西!”
“对对对,山鸡哥也说了,那是妖币。那公子哥腰里鼓鼓囊囊的,全是妖币。”
听到“全是妖币”这话,子辉的双眼瞬间冒出贪婪的光芒。要知道,一颗妖币就能买头牛,那一袋子妖币,岂不是能把慈善堂都给买下来。
妖币,其实就是裹着特殊妖气的大贝壳,是乱谷城通用的货币。在这个以物易物为主的洪荒世界,能随身携带大量妖币的,不是富家公子哥,就是经商的各族族老。
看来,这一单着实是一个大活。要是干成了这一票,起码几年内,子辉就不必为了一口吃的到处奔波,节省下来的时间,他便能专心跟老头子学术法了。
说起山鸡,就得提到子明。山鸡和黑狗,当初是子明手下百十来个乞丐的小头目。自从子明失踪以后,这两个家伙带着一帮小乞丐另立门户,在牛市口附近,坑蒙拐骗,强买强卖,也算是当地一霸。
山鸡出点子,黑狗靠蛮力,这群家伙如今也算混得有模有样。不过,这两个家伙,也是欺负子辉最凶的。
山鸡是个雁过拔毛的铁公鸡!子辉还记得从前,有一块肉掉进了茅坑,这家伙都能捞出来一口吞掉,还叫嚷着:“老子就不洗,洗了被抢了,还能轮到老子吃么?”山鸡虽然心黑,但不可否认,他脑子机灵,善于察言观色,很有眼力见。
然而此刻,子辉的脑子里却泛起了嘀咕。山鸡和黑狗,向来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那公子哥身上的妖币,既然被山鸡看破了,难道一群小乞丐没动手?难道黑狗没动手?还是动手失败了?
“山鸡既然踩了点,看了活,你们就算没偷到,难道吃屎狗也没抢到?”
“黑狗哥病……病了,山鸡哥这才让小的来请辉少您走一趟,也只有您的‘鬼手’才能拿下这单大活!”
麻杆“黑狗病了”这话一出口,子辉差点笑出眼泪,老天爷总算惩罚了这条该死的吃屎狗。
黑狗,身材魁梧,嗜赌成性。有一次,他赌输了,被人灌了一碗牛妖血,要不是子明救他,他就没命了。妖血有毒,谁知黑狗不仅没被毒死,醒来后的他,力大无穷,据说突破了开蒙二级,拥有了二牛之力,能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