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要黑下来了,哑女神情急切,双手在子辉面前快速且大幅度地比划着,动作显得有些凌乱和急促。
子辉瞪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哑女的手势,眉头紧皱,努力想要弄明白她的意思,可最终还是一脸茫然,愣是一点儿都看不懂。
就在这时,狗王开口说道:“哑女的意思是,有东西要出来了,让咱们躲起来。”
牛屠子、子辉和狗王三人的目光瞬间交汇在一起,彼此心领神会,迅速交换了一个充满警惕的眼神。
随后,他们带着大黑拳和哑女,匆匆忙忙地开始寻找可以藏身的地方。
终于,天彻底黑透了,如同被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所笼罩。
几个人小心翼翼地躲在远处的一棵大树上,身体隐匿在繁茂的枝叶之间。
他们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眨不眨,紧紧地盯着那座破旧的窑洞,目光中充满了紧张与戒备。
突然,一阵细微而急促的悉悉索索声打破了寂静。
众人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目光急切地搜寻着声音的来源。很快,他们便看见一只鸡从那只有半尺大小的炕洞里艰难地钻了出来。
那只鸡刚从炕洞跑出来,便犹如惊弓之鸟,慌里慌张地撒开腿拼命跑开,一边跑一边扯着嗓子惊恐地叫着,翅膀不停地扑腾,直到一头冲进了一家院落内。
“那院墙上,有一只猫!”子辉的声音压得很低,手指直直地指向那院落的院墙,眼神中满是惊讶。
只见那是一只身形矫健的猫,通身乌黑如墨,四只爪子却是雪白的,正是“踏雪寻梅”。
它动作轻盈,蹑手蹑脚地跳进了院落内,然后迅速躲在了墙角那一片深沉的黑暗之中,只露出一双闪烁着幽光的眼睛。
“那是窑子里的堂官猫妖!老子就说嘛,九命猫,哪有那么容易死的。”狗王咬着牙,低声咒骂道,脸上写满了愤怒与警惕。
就在这时,院落的窑洞内缓缓走出一个老头。那老头身上穿着极为简陋的兽皮,补丁连着补丁,粗糙的质地和粗糙的缝制手艺,一看便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穷苦之人。
夜色之中,一阵诡异的黑烟陡然涌起,那黑烟如同一团黑色的旋涡,迅速旋转、凝聚。
转眼间,堂官猫妖就现出了当日里堂官的模样,面容狰狞,眼神中透着一股邪气。
那老头丝毫没有察觉到角落里潜藏的堂官猫妖,他的目光全部集中在那只鸡身上,步履蹒跚地朝着鸡走过去,刚要伸手去抓那只鸡。
说时迟,那时快。
堂官猫妖猛地从老头的身后闪了出来,只见他嘴里念念有词,左手掐着手心,右手手掌轻轻一挥,对着老头的肩膀轻轻一拍。
老头的肩膀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拍击中,整个身子剧烈地晃了晃,就像一摊失去了支撑的烂泥一般,软绵绵地瘫倒在了地上。
“这堂官猫妖,竟然会拍花儿的手段!”牛屠子气得双目圆睁,拳头紧握,刚要冲出去动手,却被眼疾手快的子辉一把拦住。
“牛叔,先瞧瞧再说!”子辉压低声音说道,神色凝重。
这时,只见那堂官猫妖身形一晃,一股浓浓的黑烟再次泛起。眨眼间,他又化作了一只“踏雪寻梅”,身姿敏捷地隐匿在黑暗之中。
那只鸡见到那“踏雪寻梅”,顿时吓得肝胆俱裂,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它再次扯着嗓子一边惊恐地叫着,一边疯狂地跑出了院落,朝着第二户人家的院落拼命奔去。
那堂官猫妖故技重施,在这家院落里,他又用同样的手段拍倒了两个人。
小半夜的时间悄然过去,那只鸡就像一个惊慌失措的信使,一连冲进了十几户普通人家的院落。
那十几户人家的几十个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纷纷被堂官猫妖用这拍花儿的手段拍得昏迷不醒,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
直到最后一家,那堂官猫妖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狠狠地抓住了那只已经精疲力竭的鸡。
他先是嘴巴里嘟嘟囔囔了一串咒语,在鸡的眼前神秘地从上而下比划了一下,紧接着又在鸡嘴上轻轻一抹,那只鸡瞬间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昏了过去,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
“这是'定鸡术',只要中了那定鸡术,就算是斗鸡也发不出声音,只能乖乖的睡觉。”牛屠子给子辉解释道。
这时,只见那堂官猫妖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皮,然后对着地上被他拍晕的人猛地当头一盖。
刹那间,一股浓烈的红色烟雾腾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