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子辉的问话,白妹先是一怔,随即忍不住“咯咯咯”地笑了起来,那笑声清脆却又带着几分无奈与嘲讽。
“年爷和黄爷,他们分别是大乱市的人族、妖族掌舵,镇守一方,本就藏着一些见不得光的丑事,想要去做那些肮脏卑鄙的勾当,怎么可能用不到‘脏人’呢?七里铺的青楼、窑子都是他俩使得坏,再者说了,这所谓的大乱市,哼,呵呵呵!”
白妹冷笑了几声,那笑声在空气中回荡,透着丝丝寒意。她微微眯起双眸,再次看向子辉,目光中带着复杂的情绪,接着说道:
“辉少,就因为那是三千六百颗充斥着大怨念的‘卤骨’,而且又那么不巧被你给看到了。那些孩童因牛市口而丢掉了性命,而你呢,又是这牛市口乞命人的掌舵人,所以才有了贝佘老头‘满院孽水流,三千婴骷血’这两行血字谶言!”
听到这两行充满血腥与怨念的血字谶言,子辉的眉头紧紧皱起,他总算弄明白了包裹里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然而,对于究竟该如何去偿还这笔莫名其妙的孽债,他的心里依旧像一团乱麻,毫无头绪。
“白妹,那这血字到底意味着什么?到底要小爷我怎样去偿还啊?”子辉一脸急切,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眼神中满是焦虑与困惑。
白妹望着一脸迷茫的子辉,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悲戚,缓缓地说道:“浑身骨肉情,要的是你的一身骨血肉;一世乞命行,要的是你的一生劫难随。乞命人,向来命运坎坷多舛,如今再加上这三千六百的讨债怨念,唉!”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仿佛承载着千钧重担。
看到白妹如此悲伤的模样,子辉心中一暖,他知晓白妹是在为自己的安危担忧。
当时十四哥也说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辉少最后看到的是满院落的血。依我看,他们要的是你全身的血!”
十四哥和白妹的话相互印证,子辉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咧开嘴笑道:“嘿嘿,白妹,知道用什么偿还就成。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就是把这条命豁出去罢了。乞族乞族,向天乞命;乞族乞族,向地索魂。咱乞命人的命都是从老天爷那讨要来的,小爷我有啥好怕的!”
看到子辉这副“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架势,白妹原本沉重的心情稍微舒缓了一些,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了几分。
殊不知,此时子辉的脑海如同高速运转的机器,思绪纷飞。他想起了白三爷曾经说过的话:“鬼铸骨,妖聚血,兽开脉……完美的人形妖兽……越几级杀人,都易如反掌。”
自己的这一身骨血,是老头子费了大力气才帮他“脱胎换骨”得来的,后来又被白三爷用梅花三针和三合针打通了关节。
这一路经过了西山乱坟岗,乞族院落厮杀、年老二的面摊、牛市口的窑子、路岐地牛毛帐篷,经历了无数的拼杀与磨难,才好不容易达到了开蒙六级的境界!
这一身的骨血肉,子辉心想,与其拿来偿还给那贝佘老头,倒不如干脆杀进埕彘人的老窝,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杀他个天翻地覆。
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况且如今,埕魔彘怪被那些老家伙们缠住了,红鸳也被牛屠子等人穷追不舍。
以自己如今开蒙六级的实力,再加上尸壳郎新弄出来的“刺盾、舌索、骨剑”,还有跟蛇爷学来的阵法,在埕彘人的老窝里,自己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可是能横着走的存在!
山鸡和红鸳,借牛屠子的手,弄成了埕彘大阵的“阵引”,子辉可不想再让自己被他们当枪使,为他们收拾这烂摊子,更不想赔上自己的一身骨血肉。
埕魔彘怪,想要布置埕彘大阵来恢复他的实力,那小爷我就先混进埕彘人的老窝里,把你的阵基先毁了再说!
可是,如何混进去那老窝,又怎么能够不被发现地混进去,子辉却是毫无头绪!想到这里,子辉把目光转向白妹,再次急切地问道:
“白妹,小爷我能不能混进去当埕彘人?你可别瞧我人个子不小,其实我才十二岁半!”
白妹听到子辉的话,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番。
她本就冰雪聪明,一听到子辉这么说,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想法。
她的心中不禁为这个半大小子大胆的想法而感到震惊,同时也被他的魄力所深深折服。
见白妹只是沉默着,一双美目不停地上下打量着自己,子辉着急地又说道:
“白妹,小爷我真的才十二岁半,毛毛都还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