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枭,非男非女,长发披散在肩头。
她身着一条洁白的兽皮裙,裙摆随着走动轻轻摇曳,裙角处还带着几缕粗糙的毛边。再看她的脸,涂抹着厚厚的妆容,那浓重的眼影好似两团乌黑的云雾,腮红犹如燃烧的火焰,嘴唇则被涂成了妖冶的紫红色,整个人像个白无常一样。
夜行鼠,身材高挑且瘦骨嶙峋,仿佛一根被拉长的竹竿。
他的面色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青黑色,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兽皮长袍,那长袍松松垮垮地挂在他身上,随着风的吹拂,隐隐约约能看见他嶙峋的骨架,整个人像个黑无常一般。
这两人一副黑白无常的打扮,双手还抬着一个光头小子。
“肥羊肆”的店小二眼睛贼溜溜地一转,满脸堆笑地迎上前来,嘴巴一张便是一句:
“呦,两位客官,是打尖呢,还是住店呢?这怎么还带上了食材,是准备清蒸、水煮,还是打算红烧、麻辣?”
风月枭一瞧见那店小二,脸上顿时浮现出极度不耐烦的神情,眼神中透着一股戾气,从牙缝里挤出八个字:
“风月无边,枭字当头!”
这时,夜行鼠也赶忙跟着说道,声音尖细而急促:
“妙手空空,夜行摸狗!”
店小二一听这切口,心头一震,瞬间明白了这二位的身份,脸上的笑容顿时变得谄媚起来,一边点头哈腰,一边说道:
“呦,小的唐突了!原来是风爷、夜爷二位爷大驾光临,金菊、木棉、土中,不知二位爷今晚拜的是哪一支?”
子辉在一旁竖着耳朵听着,心里暗自庆幸,这世族五花八门下九流的暗号切口,幸亏来之前白妹都给他仔细教过了,要不然,就算想破了脑袋他也休想弄明白这些话。
要知道,鳏寡三的身份远远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在暗地里,他们可是大乱市世族“五花八门”的话事人。
龅牙青,乃是五花里的大花金菊花,专门负责售卖一种号称“菊花残”的菊花茶。
老拐子,作为五花里的二花木棉花,主要负责炼制“爪子骨”上的毒药。
光头佬,则是五花里的老五土中花,负责丢“爪子骨”坑马,还负责拿刀杀人剔骨!
此刻,风月枭用那雌雄难辨、阴阳怪气的声音缓缓说道:
“金秋时节金菊灿,朵朵娇妍映日边。风抚花摇香满径,独留艳影惹人怜。”
这时候,夜行鼠也紧跟着说道:
“金菊绽放傲霜寒,璀璨金花耀眼前。不与群芳争艳色,孤标逸韵自悠然。”
店小二一听这切口,别知道他俩这是要找龅牙青,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忙不迭地说道:
“呦,二位爷,巧得很,青奶奶就在二楼候着呢!”
说罢,店小二扯着嗓子冲着里面大声吆喝一嗓子:
“花风月,摸夜行,打尖又住店,有贵客上门,二楼的兄弟,上好的菊花茶,伺候着!”
这时,二楼的窑洞里也迅速传来了一声响亮的回应:
“得嘞!”
风月枭和夜行鼠抬着子辉,步伐匆匆,直奔二楼的窑洞而去。
路过一楼的大堂时,浓郁的羊膻味扑鼻而来。子辉,匆匆一瞥,只见热闹的大堂里,十几张石桌子都坐满了客人。
那些客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无一例外都坐在石桌前,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红着眼睛,发了疯一般大快朵颐,桌子上清一色都是烤肥羊、肥羊汤。
石桌子上,除了羊肉,就是一壶菊花茶,菊花香味飘来,与羊膻味混合在一起,很是奇特。
到了二楼窑洞,刚一进门,子辉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得浑身一抖!
只见那个长着龅牙的老太婆正坐在一张石桌子前用手当筷子用餐,那吃食看似简单,实则怪异。
一碗热气腾腾的龙须面,面条根根分明,仿佛银丝一般;一个小巧的油碟,里面盛着金黄色的油;旁边还稳稳地放着一碗散发着淡淡清香的菊花茶。
那老太婆正是龅牙青!
石桌子旁边还站着三个奇异的角色。
一头身形巨大的怪兽,形如粗壮的树桩,没有腿脚,五官虽然清晰可见,但显得十分狰狞。最为奇特的是它的下巴上,不停地往外冒着如面条般粗细的胡须,那胡须洁白柔软,酷似真正的龙须。
每当龅牙青吃完一口面,那树桩子般的怪兽猛地一甩头,那长长的胡须便齐刷刷地断掉,落入碗中,瞬间化作了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