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下已经聚积的队伍已经越来越长,随着太阳越来越炙热等待的人心情也就越来越焦躁。这一焦躁,脾气自然也就上来了。
“开门!快开门!我家父亲病重就等着去州城看大夫,要是因为你们耽误了时间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们谁能负责得起?”
叫嚣的人一身华贵锦袍,身边的马车也一样是高调又华丽可见在这温城里身份是不简单的。
“还有没有天理了!这还等着出殡呢!你们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天气,这种事是能等的吗?再不出入土,我家太爷都得化了。”
长长的队伍中一支身披孝服的白色队伍尤为显眼。
叶攸宁实在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位仁兄还真是……挺幽默的,这种情况下你还能拿你家太爷出来搞笑。
此时的温城侯府,温城侯正躺在临时搭的木板上,额头上还敷着毛巾整个人病怏怏了呼吸粗重。没办法,可恶的贼人不仅将他所有的金银财宝粮食偷走了,还有家里所有的家具甚至厨房里的柴都顺走了。
他想不通,真的想不通,那是满府的黄花梨啊,那么沉贼人是怎么一夜之间半空的?
一口气堵在心口是上不去也下不来,这比得知儿子死讯时还要让他难过。
话说昨晚叶攸宁顺完后院的一切能拿的东西本是不撒算再对前院下手的,可架不住她身边有个阿飘。她收东西的速度远不及他,于是乎他如入无人之境在前院也收了个干净。
彼时前院也早乱成一团,陆修离就这么光明正大收走了前院的好东西。等温城侯回家发现连个坐的椅子都没有了,气得一个倒仰晕了。
“侯爷,再不开城门怕是百姓要闹事了。”温城侯身边的幕僚劝到。
温城侯用力扯下额头上的毛巾直接朝说话的人砸去:“闹事?我看谁敢闹!盗走我侯府钱财还想一走了之?去,告诉那么些人,一日不查出贼人这城门就一日不开!”
幕僚皱眉,侯爷这是在作死啊!
“侯爷,此举怕是不妥。昨晚已经在全城大势搜捕过了什么也没找到,那些贼人怕是早已连夜出城。依属下看,与其浪费时间继续跟百姓耗下去还不如赶紧召集人手出城追查钱财下落。”
温城侯又怎么可能没想过对方既然能轻而易举将侯府搬空,那也就有可能视城门守卫为无物。可他至今还是不肯相信对方能有那样通天的本事,或许东西还在城里就是藏得太好,他们就等着城门开混出去。
幕僚又岂不知侯爷多少有点自欺欺人了:“侯爷,天气炎热二少爷还得尽快入土为安。还有大少爷的情况很不乐观,要不要再想想办法?”
温城侯现在满心满眼都是他的金银珠宝,一个死了的儿子一个即将死了的儿子都比不上它们重要。
他十分烦躁地揉揉眉心:“让管家去安排城儿的丧事,至于李沣……不用管他!这些年他背着老子干了多少事,真当老子一点都不知道吗?城儿的死,跟他肯定也脱不了干系!”
幕僚有些不忍,说起侯爷这些废物儿子们也就李沣还有点头脑手腕,要是好好培养倒是个不错的接班人。只可惜侯爷这些年耳旁风听多了,愣是把儿子给推远了。
罢了罢了,侯爷不急他急什么?
反正该劝的都劝了人家不听就不是他的问题了,幕僚想着就要退下,结果府兵冲冲来报:“侯爷不好了!百姓跟守城的官兵起了冲突。陈护卫让小的告诉侯爷,似乎是有人在刻意引到百姓暴、动。”
温城侯坐不住了,这些愚民一向都是逆来顺受这次究竟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竟然公然跟他叫板?
“快去查,究竟是何方宵小引导的?还有告诉陈锋既然有不怕死的,那就给他们来个杀鸡儆猴!”
府兵领命离开,温城侯着急地问幕僚:“你说引导暴、动的人会不会就是昨晚盗宝的贼子?”
幕僚觉得这事挺矛盾的:“这种时候对方应该低调才是,怎么会去刻意引到暴、动,这反而是自己露出马脚让我们去追查。侯爷,此事透着古怪。”
温城侯不管它怪不怪,命令幕僚立马去追查引导暴、动的幕后黑手。
此事守城的官兵急得满头是汗,要知道城里除了衙门的衙役和巡、守城的官兵也就只剩三百来人侯府府兵在城中。真要打起来,寡不敌众啊!
“陈大人北门坚持不住了,让咱们速速派兵过去增援!”
陈锋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人也是一个头两个大,东门这边也守得艰辛哪里还有人手去北门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