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大营之前就已经从城外移到了城内,这片区域的百姓死的死走的走,已经没什么人了。
一到晚上这片除了军营就特别安静,通往军营的街道一片漆黑,往常他不知道走了多少遍,可今晚他却觉得有点不安。
这种情绪在他没入黑暗中时尤为严重,他已经感觉到危险在降临。这种直觉在战场上救过他很多回,他虽然自傲但不自负。
他拉紧缰绳,马蹄高高扬起,大喝一声:“有埋伏,撤!”
就在他声音落下的那一刻,无数箭矢前后两面夹击而来。霎时间刀箭铮鸣声不断,人没事马匹却遭罪了。
马蹄的嘶鸣声起,马背上的人被重重甩下。黄耀旗的马术十分了得,即使在马匹被箭射中后失控,他亦然紧紧贴在马背上。
眼下这情况他知道自己必须得尽快脱身,对方人数绝对碾压。他心一横,抽出靴中藏着的匕首往马尾上刺了一刀,马匹发狠就要往前冲去。
马匹发了狠,隐在前头射箭的人不得不让开。黄耀旗还没松一口气,一到人影从左边的屋顶上飞身而来,在他还没察觉的时候一脚将他从马背上踹了下去。
对方出手太过于突然,黄耀旗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战马会直接跑去军营,军营的人看到了受伤的战马自然就知道来营救。
没有给太多时间给他思考,对方的刀已经砍了过来。黄耀旗挥舞着自己的长刀,这长刀足有二十五公斤重,一刀劈下来那力量少有人能抵挡。
陆修离以前没跟黄耀旗交过手,但他父亲跟他切磋过,也说起此人力量惊人。对上这样的对手,切记不可与对方拼狠劲。
力量是他的长处,所以要攻破他的力量就得以柔克刚要用巧劲。
陆修离放下了手中刀,抽出缠在腰间的软剑。
月亮渐渐透出乌云,黄耀旗的目光瞬间定格在他手中这把泛着青光的软件。凝视片刻,他脱口道:“缠枝!软剑缠枝,你是陆修离!”
缠枝软剑是陆修离的祖母传给他的,当年他祖母也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军。这把缠枝便是她的象征,后来他伤了腿回京直到陆家被抄家但这把软剑下落不明。
陆修离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你该上路了。”
黄耀旗哈哈大笑:“竖子狂妄!若是现在站在我面前的是你父亲,或许我还会忌惮几分。至于你,一个残废之后又成活死人的伤残,也敢跟我放大话!”
陆修离全然不理会他的嘲讽,身形一闪快成一道残影,他没有从正面去攻击,而是直接侧身向后出其不意攻了他下盘。
别看缠枝软剑又软又薄,可它就跟一片锋利的叶子一样,轻轻一碰就能割伤皮肉。
黄耀旗没想到才交手几下他先受了伤,怒气直线上升,挥刀再次向陆修离砍去。
他没想到陆修离的轻功如此了得,身形飘逸左右腾挪,近身交手吃亏的是他。
身上被划了多少剑伤他不知道,他现在只想拉开两人的距离,不能再近身交手太吃亏了。
他已经察觉陆修离的意图,陆修离同样也察觉了他的意图。力量比不过,自然是要继续取巧。他退他进,黄耀旗与他渐渐从平分秋色到略显吃力。
时间拖得越长对黄耀旗越是不利,他力气大没错,但挥舞着二十五公斤的长刀战斗对自身的消耗也是相当大的。越打他也是感觉已经有了败势,渐渐地他已经落於下风。
黄耀旗身上已经满是鲜血,虽然软剑在身上造成的伤不致命但架不住伤口多到处流血。
黄耀旗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他一个虚晃却是想跑,但这样一来反而给了陆修离机会。
勾起地上被他放下的刀,直直向黄耀旗的后背袭去。杜先生浑身是血只剩一口气,但瞧见这一幕还是使出最后的力气喊:“将军!”
像布帛撕裂的声音隐匿砸黑夜里,黄耀旗被长刀贯穿身体。他带着满心不甘,终于看见了远处西北大营燃起的熊熊烈火,原来今晚早就注定是无力回天。
他一声苦笑戛然而止,身体直直倒了下去。
“少主,伤势可有碍?”叶鹰有瞧见陆修离身上有伤口不免担忧。
陆修离摆摆手:“不过皮外伤而已不打紧。你立即带人去抄了黄耀旗的府邸,别让里面的人跑了。剩下的人立即随我前往大营,今晚务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