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阴沉沉的天终于再次落了大雨,各家都在坚持粮食还能吃多久。当然叶攸宁他们是没有这种顾虑的,出发前陆母还让厨房做了好多熟食,实在是饿不着。
不过梁王的情况就明显不太乐观了,于是梁王首先就找到了他的大侄儿。
贺信衡一脸为难:“王叔,真不是侄儿抠门,我这余粮真的不多。要不王叔先问问裴教主?我瞧着裴教主那边带的东西都挺实用的,我之前还瞧见了一箱大萝卜。”
梁王是那么好打发的吗?
“你王叔我上一两顿也是没有关系的,可是你王婶和你妹妹不行啊!特别是你妹妹从小身子骨就弱,要是再额上了一两顿身体可就要垮了。要不,我让你妹妹来求你?”
祠堂就这么大,房子又不隔音,叶攸宁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得想笑。青雁端着盆到门口择菜,是光明正大地偷听,听完了转头就给叶攸宁连带当事人的表情一起表述了。
贺信衡到底是年轻些,脸皮还不够厚。就这么被梁王架着道德绑架都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拒绝,没有办法只好苦着一张脸给梁王匀出了一点粮食。
这要是搁平时这点粮食梁王是真的一点也看不上,可谁现在情况特殊呢?欢欢喜喜扛着粮食回自己屋去了,留下贺信衡捂着脸懊恼自己为什么脸皮不厚一点呢?
叶攸宁听着青雁绘声绘色的情景再现也没忍住笑出声来,她得跟陆修离商量一下,要是他们粮食实在不够了,那她是不是可以高价……呸,是友情价出售救命粮呢?
这雨一直下到了天黑,雨势没有半点要减小的意思。这会是有钱也没人愿意出来干活了,晚饭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梁王端着碗里的稀粥,夹了一筷子的萝卜丝,感觉越吃越委屈。
夫妻两不约而同地嗅了嗅鼻子,梁王妃咽了咽口水:“怎么这么香?谁家在炒腊肉?真是香死人了。王爷,都是一路同行的,让他们分点不过分吧?”
梁王何时吃过这种苦,一桌饭菜一点肉腥都没有。大家要是都没有那也就没有什么了,可偏偏陆修离那厮竟然又肉吃!
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本来想忍住为了尊严绝不乞讨,堂堂一国王爷未来的皇帝岂能有这种黑历史?
可疯狂分泌的唾液和咕咕叫的肚子,都让他身体非常诚实地端着个空碗出门了。
“桐儿先别吃了,等你父王带肉回来再吃。腊肉配粥,味道一绝。”梁王妃心疼地看着女儿,本来就娇娇弱弱的,这会连口肉都吃不上太委屈她了。
嘉和郡主的长相不是大气明艳型的,她娇娇弱弱是那种我见犹怜的清纯小白花。这种长相并不是有多美只能说是小家碧玉清纯可人,但这种娇弱的气质很容易让男人生出保护欲。
再加上嘉和郡主先天不足,病歪歪的更添几分柔弱感那是一种病西施的病态美。
梁王呲着大板牙就到了陆家的大灶前转悠:“哎呀,这炒的是什么肉呀还怪香的咧!”靠近大锅味道就跟香了,口水都快止不住了。
负责下厨的炊事兵笑道:“这就是腊肉闷笋干。”
梁王又咽了咽口水,轻咳一声把碗递给了炊事兵:“来一碗,装满点。”
炊事兵有些犯难了,梁王要他也不敢不给呀!可这事他一个小兵也做不了主呀?
正当炊事兵犯难的时候秦长书犹如天降神兵出现了:“哟,梁王殿下这是被肉馋哭了?话说呀,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你看这点肉我们自个都还不够塞牙缝呢!”
梁王现在一看到秦长书就没有好气,从住进这祠堂开始这玩意搜刮了他多少钱财来着?那么一大笔开支,他现在都还肉疼着。
梁王咬牙切齿:“给本王来一碗,开个价吧!”
秦长书笑得鱼尾纹都出来了:“好说好说,都是老熟人了价格好商量。”
秦长书欢欢喜喜收下了一张百两银票,特别痛快地对炊事兵挥了挥手,动作那叫一个大气:“给他!”
梁王磨牙,死死盯着炊事兵:“满上!压紧点!”端着一碗冒了尖的腊肉闷笋干,梁王归心似箭也顾不得心疼刚失去的一百两。
秦长书乐呵呵地把银票往怀里塞,一转头就撞到了笑得一脸不值钱的贺信衡:“秦大哥,给小弟也来一碗呗,大家都这么熟了一伙的就不用计较那么多了吧?”
他表达了一个中心思想,他端着比梁王还大的碗,想白嫖。
秦长书毫不客气地对他伸出手:“不谈钱会伤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