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桑始终没说话。
他又看了一眼韩承泽。
韩承泽对韩建邦的话没有任何的惊讶,显然是早就知道了,韩建邦会这样做。
“叔,您的诚意我们看到了,可这件事我们夫妇是做不了主的,阿衍他……”谢昀笙欲言又止。
韩建邦则是摆出了完全摊牌的姿态。
“你不用有所顾虑,你们这边的事儿我已经尽数知晓了,听说许小姐是个执拗的人,小陆总杀了她青梅竹马的爱人,就算小陆总不追究她要杀他的事儿,可许小姐呢?她会放过他吗?”
谢家夫妇沉默。
“小陆总是他们这一辈孩子里面,绝对的翘楚,我一直在关注他,他是个最会权衡利弊的商业奇才,一个随时会杀他报仇的且还怀着别人孩子的妻子,和一个强劲会以他马首是瞻的盟友,他知道怎么选。”
“您许多年不来京市了,这次既然来了,就多待几天吧。”谢昀笙温和开口,“这件事,还请容我们商议之后再做决定。”
“好。”
韩建邦面露疲惫。
不远处,打扮得一丝不苟的管家,推过来轮椅。
韩承泽扶韩建邦起来,将他扶到轮椅边上坐下。
谢昀笙夫妇也站了起来。
“不用送我,考虑好了再打给我就好。”说着,他看了一眼韩承泽,“小泽不太放心许小姐的安危,还请二位安排他和许小姐见上一面。”
说完。
也没等谢昀笙夫妇答复。
管家就推着韩建邦离开了。
等咖啡店的门再度关上。
沈玉仪二话不说,上去就给了韩承泽一个耳光。
她比韩承泽矮了一截。
这一巴掌几乎是跳起来打的。
她用了十足十的劲。
打完自己,自己都差点站不稳。
韩承泽的脸颊偏向一边,嘴角渗出些许血来。
“老夫人!”
聂桑一惊,立马上前去拉住还想继续动手的沈玉仪。
“你也长得一表人才,看着是个听话懂道理的好孩子,身边肯定也少不了好姑娘,你为什么要来祸害别人的老婆?”沈玉仪怒斥,“我这辈子,最恼恨的就是你们这些,知三当三破坏别人家庭的贱人!”
抛开沈寻的事情不说。
在沈玉仪看来,就是因为韩承泽的出现和介入,许留夏才决定要离婚的!
之后的种种。
不过是将矛盾加深罢了。
韩承泽抬手,拭去嘴角的血迹:“打也打了,可以带我去见留夏了吗?”
“不行。”回答的是聂桑。
韩承泽蹙眉看向她。
“现在守着少夫人的是老陈,别说带你去见少夫人,但凡让老陈看到你,以他现在暴走的状态,可能会一枪杀了你。”聂桑冷声回到,“我能和你保证的是,她现在一切安好,早餐比平时吃得更多更香。”
换个人说这话,韩承泽一定不信。
但聂桑不会骗他。
“知道了。”他随后看向谢家夫妇,“还请二老尽快做决断。”
“滚!”谢昀笙厌恶的呵斥。
韩承泽面不改色,当即也离开了咖啡厅。
“你看他那副狐媚子通有的厚脸皮样!”沈玉仪气得直咬牙。
“好了。”谢昀笙轻轻给她顺后背,“犯不着为他这样生气。”
“你们说,他一个小三哪儿来的这样的底气?就因为是港城韩家的幺儿?我呸!!”沈玉仪难免又回想起,从前陆文华身边的那些莺莺燕燕。
“聂小姐,这一晚上你都没怎么合眼,先回去睡一觉吧。”
“我在对面酒店开了房间,二老有事我会第一时间赶到。”
“好。”
聂桑随即离开。
剩下谢昀笙夫妇面面相觑,又很有默契的,同时看向了桌上的那份文件。
“怎么说?”这么大的事情,沈玉仪拿不定主意。
“让她去港城,总好过她死在这里一尸两命。”老爷子长长的叹息一声。
“那如果阿衍死了呢?”沈玉仪哭着问。
陆衍沉术后第一晚的情况并不好。
中途发了一次很凶险的高烧,兵荒马乱许久才把温度降下来。
“那就是因果报应!”老爷子撇开头,很艰难的说道,“珍珍手上有她父母双亲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