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去年。
这两位姑姑还因为争过继的权利,大打出手上过港城本地的报纸。
许留夏当时正在复健中。
是陆欣瑶拿了报纸过来当笑话说给她听的。
“行啊,有这么漂亮的大画家干妈在,是尽欢的荣幸~”许留夏笑眯眯的应下。
“尽欢?名字都起好了呀?尽欢……尽欢好听!”欧阳玫瑰认可的点头,“韩尽欢……”
“许尽欢。”许留夏下意识更正。
韩承泽微微 一怔,但很快维持好了表情。
欧阳玫瑰也愣了一瞬,随后迅速反应过来:“许尽欢更好听,跟妈妈姓挺好,我从前就一直觉得冠父姓这件事很离谱,孩子是妈妈吃苦孕育出来的,最后却要冠别人的姓!”
她一通插科打诨。
就把这短暂的刚刚揭了过去。
话题重新回到轻松愉快的事情上。
陆衍沉的婚讯,就像是一颗细小到不可见的尘埃,落进了池水中,没惊起丝毫的波澜。
*
京市。
特护病房外。
陆欣瑶抱着胳膊,神色凝重的坐在长廊的椅子上。
谢昀笙从病房出来,她赶忙站起身来:“爷爷,奶奶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谢昀笙满脸的憔悴,轻轻的摇摇头。
“哥去欧洲出差了,把许珍妮也带走了,不然我非拿刀去杀了许珍妮不可!这个贱人……”
“阿瑶,不可以这样骂人。”谢昀疲倦的制止。
“爷爷,许珍妮是个坏透了的人,不能让她嫁给哥哥!”陆欣瑶焦急万分。
谢昀笙沉默一瞬。
“阿瑶,不用等正月过完了,你快些去港城吧,以后你哥哥和京市这边的事情都不要管了,我托付了那边的老友,你以后有困难可以去找她帮忙。好好的学,好好的成长,以后自己能单干最好……我和奶奶不行了,今后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们不会再过问。爷爷只想能和她再多做伴儿几年……”
谢昀笙这段时间,花白的头发全白了。
身姿也不再挺拔,宽阔的肩膀也塌了下去,精明的双眸也浑浊起来。
“为什么啊?自从哥哥住院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变了,许留夏一声不吭离了婚还拉黑了我所有的联系方式,哥哥变了个人似的,忽然又要和许珍妮结婚!”陆欣瑶忍了忍没忍住,哭了起来,“到底怎么了?一定出了什么事你们没告诉我!”
“这些事情对你来说都不重要!”谢昀笙严厉了几分,“你只需要按着我说的去做,别让你自己深陷泥沼,离京市、陆氏这个大染缸越远越好,明白吗?”
陆欣瑶抽泣,眼泪不断线的往下滚落:“我会的……谢爷爷,你们是不是也会像许留夏那样,等我去了港城,也不理不要我了?”
虽说相处的日子不长。
但陆欣瑶在这对老夫妇身上,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长辈的关爱。
她能获取感情的地方太少太少了,没了一个就跟在她心上挖一坨肉似的难受。
“不会的。”谢昀笙拍拍陆欣瑶的胳膊,“只要你愿意来看望我们,随时欢迎你来。”
“爷爷……”
“回去收拾好行李,就走吧,哥哥的事情莫要再管,也不要去找许珍妮知道不?”老爷子慈爱的叮嘱。
“好。”陆欣瑶点点头,“我以后只要不忙,每个月都回来看您和奶奶!”
谢昀笙点点头。
陆欣瑶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谢昀笙孤单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他和妻子年轻的时候,很喜欢南法的天气,在南法的某个小镇附近买下了一块地,想着年纪大了,可以过去养老。
谁知天不遂人愿,后来他们艰难生下残疾的女儿,又在极度的痛苦中失去了她,谢氏越做越大,到了退休的年纪,两人始终没能闲下来。
现在好了……
是时候放下这边的一切,带着妻子去过与世无争的生活了。
除了昌进夫妇被杀那桩事的调查,他不会再过问任何人的任何事。
正准备回病房。
身后传来老陈的声音。
“老爷子。”
谢昀笙站定侧目看过去。
老陈触及他的目光有些心虚。
那天陆衍沉带着许珍妮,和谢家二老对峙的时候,他也在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