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出院门之时,秦淮听见了钟离越冷冰冰的声音。
“杀了扶姜,把尸体收拾得漂亮点,给谢玉琅送去。”
秦淮大惊,又急忙低下头,低声道:“属下领命。”
钟离越一走,扶姜便也找了个借口离开。
谢玉琅转身大步回房,径直推开房门,屋内空无一人,只有角落里遗留一滩血迹。
他撑住桌子,剧烈地咳嗽起来,随光无声地出现在他身后,一脸担忧地扶着他。
谢玉琅抓住他的袖子,追问道:“十四娘呢?”
随光打着手语,“她担心连累公子,已经走了。”
谢玉琅微怔,须臾才轻叹一声,喃喃自语。
“走了也好,影部死的人已经够多了……”
院外,禁卫营的侍卫疾步匆匆地四处寻人,却找不到秋十四娘的踪迹。
秦淮听着手下的回报,面色阴沉,喝道:“继续找!若是让刺客伤到了皇上,你们就提头来见!”
凌乱的脚步声靠近又远去,无人注意的林木深处,两道身影正僵持着。
一名美艳的女子无力地靠在假山上,唇角带着血迹,似乎受了不轻的伤。
她的脖子上正横着一把匕首,匕首的另一端,是魏玄。
十四娘冲着魏玄勾魂地挑眉,柔媚的嗓音如掺了春药:“小弟弟,你都追了姐姐一路了,若是喜欢姐姐,你直说不就行了,没必要动刀动枪的吧?”
魏玄眉眼生冷,“少废话,有人要见你。”
秋十四娘眸光微闪,眼波流转,冲着他魅惑一笑。
“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行啊,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勉强去见见……她人在哪儿呢?”
“她在……”
话刚说出口,秋十四娘忽然抬手一挥,一排银针从袖中飞射而出,若非魏玄躲得快,怕是要被射成马蜂窝。
秋十四娘趁机反客为主,眼神陡然变得狠戾,迅速拔下头上的银簪,簪尖亮出锋利的锉刀,狠狠刺向魏玄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