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他们?”
麓山书院的学子完全不能接受,谢景郁他们却乐疯了。
谢景郁激动地抓着宗弋的手,“我就知道,他们俩一定能行!”
宗弋呵呵一声,“方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沈炽向谢玉琅行礼,恭敬回道:“回夫子,这画是学生画的。”
谢玉琅问:“黑猫寓意何在?”
沈炽看了楚易等人一眼,便要如实回答,扶姜却率先一步道:“回夫子,这黑猫是我画的。学生以为,光是这简单的花鸟并不能展现早春之景,故而添上了一只黑猫,以代万物生灵,方显春日之生机。”
虽不理解为何扶姜要隐瞒断笔之事,但沈炽也乖觉地闭嘴,没有拆她的台。
谢玉琅的反应却有些奇怪。
他盯着扶姜看了一会儿,才问道:“所以,字也是你写的?”
扶姜心里轻轻咯噔了一下,瞥了一眼画上那与自己素日完全不同的字迹,才放下心来,坦荡地承认了。
谢玉琅一言不发,如寒冰的眼神中暗藏着炽热的火焰,搭在腰间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骨节发白,手背上泛起了一道道青筋。
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震惊,怀疑,欢喜,恐惧,各种复杂的情绪在瞬间冲散了他的理智,干涩的喉咙几乎就要出声。
“看来这第二场比赛,是谢氏学堂赢了。”
钟离越的声音响起,也把谢玉琅从深渊边缘拉了回来。
他脸色苍白,含雾的眼泛着破碎的光,平静淡漠的面具被撕裂,只剩下血淋淋的伤疤,惶恐无助中又藏着一丝后怕。
谢玉琅深吸一口气,故作平静的嗓音难掩沙哑:“嗯,是我们赢了。”
扶姜等人倍感意外,就连钟离越都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
谢玉琅并不喜欢掺和这些小辈的事,包括今日楚易出言挑衅,他也只是淡淡地把球踢回去,让扶姜他们自行决定。
却没想到,他现在竟会以“我们”自称,让宗弋他们都有些受宠若惊。
跟这边的春风得意不同,楚易几人面如土色,贺云中似乎也觉得丢了面子,脸色稍显阴沉。
但他们也没空悲春伤秋,如今才两场比试而已,重头戏在最后一场武试。
所有人移步到学堂外,西侧有一方庭院,是学子们素日习武之处。
此场比试的规则很简单,双方各出两人,在比武场上对战,若有其中一人被打出场外,则那一方便是输家。
这个规则对扶姜他们来说十分不利,如今他们就剩下谢景郁和陈不言未曾出战,谢景郁还好说,以一敌二都不是问题,但是架不住还有一个傻乎乎的陈不言。
谢景郁一脸严肃,“要不我自己上吧。”
“你觉得他们会答应吗?”扶姜冷笑,“看来,他们就是笃定陈不言会被放到最后,所以才制定了这个规则。”
这场比赛看似公平,实则全都是坑。包括前面两场,扶姜现在都在怀疑,楚易到底在里面动了多少手脚。
楚易走过来,脸上挂着阴冷的笑,“怎么样?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我认你爹的输!”谢景郁仰着脖子,啐骂道,“小爷这辈子还不知道输字怎么写,你就等着跪下来磕头喊祖宗吧!”
楚易气得脸红脖子粗,偏偏骂不过谢景郁,最后也只能咬牙放下狠话:“行,我倒看看最后到底是谁跪地求饶!”
谢景郁把人骂走了,心里是爽了,但扭头看见还在偷偷摸摸嗑瓜子的陈不言,又觉得头痛得不行。
“现在怎么办?真要让他上场?”
陈不言后知后觉他们是在说自己,眨巴眨巴眼睛,“怎、怎么了?”
扶姜道:“陈不言,我们现在需要你的帮忙。”
陈不言见他们几人全都盯着自己,顿时挺直了腰,满脸严肃:“姜姜,你、你说!”
“看到那个台子了吗?等会你和谢景郁一起上去,虽然他会保护你,但是你也得保护你自己,不能从上面掉下来。”
陈不言怯怯问:“掉下来会怎么样?”
谢景郁凶巴巴道:“你要是掉下来,晚上就别想上我们的床了!”
一旁的宗弋不由得拧眉。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诡异?
话虽诡异,但却是恰恰掐住了陈不言的命脉。
他忙不迭地点头:“我答应!我、我要跟姜姜睡!”
宗弋的眉头皱得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