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点!”
林莫寻押着被五花大绑的冯义回了太守府,光荣地收获了一批敬畏的目光。
侍卫长激动道:“林公子,这、这就是那个采花大盗?”
林莫寻挺直了胸膛,“没错!这就是当年为祸照阳县,避过了官府的追查,又来祸害我们云州的采花大盗,冯义!”
“林公子抓住采花大盗啦!”
“快去禀告太守,采花大盗落网啦!”
此起彼伏的欢呼声让林莫寻有些尴尬,他下意识地想解释人不是他抓的,但想到了扶姜的嘱咐,也只能不要脸地认了下来。
冯义被生擒,最高兴的莫过于云州太守郑吉了。
冯义犯案无数,如今落在他的手上,今年的政绩这不就来了吗?
他拍着林莫寻的肩膀赞赏不已:“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你这是为我们云州解决了一大祸害啊!”
林莫寻笑得僵硬,不知道如何回答,也只能故作沉默。
“这贼子是你抓的?”
一道清磁的声音插了进来,林莫寻抬头,看着郑吉身旁那名陌生男子,面露疑惑。
郑吉介绍道:“这位是西梁使臣,裴言小将军。他回西梁途中正好经过云州,我便请他来太守府参加婚宴。”
林莫寻打量着他,不禁腹诽,这西梁的将军这么年轻呢?
裴言若有所思地盯着冯义身上的伤口,无论是受伤的位置,还是伤口的形状,都不像是林莫寻能造成的,反倒和扶姜的身法吻合……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裴言都忍不住觉得荒唐。
扶姜远在京城,连见他一面都不肯,又怎么会出现在千里之外的云州?
郑吉激动地宣布:“传令下去,今年这场春日宴我要大办特办,好好庆祝一番!”
庆祝是假,宣传功绩是真。在郑吉有意操作之下,几乎整个云州城都知道了采花大盗被擒一事,包括刚刚抵达云州的魏澜。
“怎么有这么巧的事?我们才刚到云州,冯义就被抓了。”
迎风客栈内,魏澜脸色格外阴沉,为他换药的随行医师都战战兢兢。
他的侍从道:“听闻是云州太守派人设下了圈套,把冯义引了出来。如今冯义被关在州大牢里,我们想从他口中套出那个孩子的下落,就更难了。”
魏澜下令:“不惜一切代价,把冯义劫出来!”
夜色阑珊,天牢之内的冯义忽然哆嗦了一下。
他强忍着疼痛爬起来,拼命地敲着牢门,久未进食引水,唇瓣干涩得几乎要裂开。
“来人!快来人!”
狱卒提着酒壶走来,不耐烦地喝道:“嚷嚷什么?”
冯义咽了咽喉咙,饥渴地盯着他手中的酒壶。
“水,我要喝水……”
狱卒冷笑,抄起棍子就朝着牢门砸过去,“你一个恶贯满盈的采花大盗,太守没直接把你斩了都便宜你了,还想讨水喝。”
冯义被羞辱了一通,双眸阴鸷地盯着狱卒,反而遭来了对方的辱骂。
“瞪什么瞪?这儿可是云州大牢,想在临死之前尝尝酷刑吗?”
冯义咬紧牙根,忍着怒火道:“我要见太守!”
“太守正忙着明日的春日宴呢,谁有空搭理你?”
冯义仍不罢休:“我和当朝庆王交情匪浅,只要你去把太守找来,我保证,日后少不了你的荣华富贵。”
他手里握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又有容骞当靠山,只要能让他见郑吉一面,他就有活路了。
狱卒却大笑道:“你认识庆王?我还认识当朝皇帝呢!你要编也编个像样的,谁不知道庆王已经死了,你拿一个死人来糊弄谁呢?”
冯义大惊,“庆王死了?”
他近日好不容易下山一趟,一直流连在烟花柳巷,竟不知容骞身亡的消息。
“行了,老子没工夫陪你瞎扯,你最好老实点,再吵吵,老子割了你的舌头!”
“站住!你站住!去找郑吉,我知道一个秘密,保证能让他升官发财……”
狱卒骂骂咧咧地走了,浑然不顾冯义的疯言疯语。
牢房外的铁门再次被关上,四周又安静了下来。
冯义瘫坐在冰冷潮湿的牢房内,四面连扇窗户都没有,地上还有几只老鼠在流窜。外头的甬道又长又窄,昏暗的烛火在暗道的冷风中彻底熄灭,如死一般的寂静与黑暗,最容易滋生恐惧。
空白的脑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