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京的时候是两个人,回京的时候是一堆人,倚在马车旁等着扶姜的魏玄臭着一张脸,令靠近他的魏贞都有些惴惴不安。
“太……魏、魏公子。”
魏贞险些说漏嘴,在挨了他一记冷眸后,才猛地反应过来,急忙换了称呼。
“有事?”
他的冷漠凌厉,让魏贞有些迷茫。
明明昨日他在扶姜面前撒娇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魏公子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魏玄拧眉,斜睨着她的眼神显得有些凶。
“关你屁事?”
魏贞好歹是个公主,哪里听得了这种粗鲁的话?当即羞得扭头便要走,却又不甘心地转过头来。
“魏公子跟在殿下身边,就从来没想过找自己的家人吗?”
魏玄下意识地还想说“关你屁事”,瞥见魏贞那湿红的眼眶,唯恐把这小公主气哭了,惹来扶姜臭骂,只好咽下脏话,烦躁道:“没想过,没兴趣!”
他回答得如此笃定,让魏贞都有些失神。
“是因为殿下吗?”魏贞几乎用陈述的语气道,“你喜欢殿下。”
魏玄烦死了,表情臭得不行:“你到底想说什么?”
魏贞摇头,郑重地向他行礼:“魏公子一路保重。”
盯着魏贞的背影远去,魏玄的眉毛都快拧成麻绳了。
桑柘从马车里探出脑袋,一脸幸灾乐祸道:“她该不会喜欢你吧?”
魏玄“唰”的一下推出了剑,寒光一闪,刺痛了桑柘的眼。
“你想死吗?”
桑柘撇撇嘴,瞥见扶姜走来,立马换了副表情,可怜兮兮道:“扶姐姐你看,魏玄哥哥欺负我!”
魏玄磨着牙。
这死绿茶,谁是他哥哥!
魏玄正准备把桑柘揍一顿,却听扶姜轻咳一声,用眼神示意他安分一点,气得魏玄把拳头捏得咯咯响。
桑柘却得意极了,挑衅地冲着魏玄扬眉,还窜下了马车到扶姜面前卖乖。
“扶姐姐,我来帮你。”
扶姜避开他的手,“不必了,此次回京你与谢夫子同乘,他身上还有伤,你别闹他。”
桑柘眨眨眼,乖巧地点头,又朝着魏玄得意地轻哼一声,大摇大摆地走向谢玉琅的马车。
魏玄眼刀子“嗖嗖嗖”地往他身上扎,扭头气急败坏地对扶姜道:“你就这么看他欺负我?”
“急什么?”扶姜凉凉瞥了他一眼,“收拾一个半大小子,用得着你亲自动手?”
魏玄的火气顿时散了,眼角眉梢压不住的得意。
“说的也是。”
两人正准备上车,林莫寻气喘吁吁地追过来,派人望他们的马车上塞了一堆点心干粮和酒。
“扶姐姐,这些都是我们林氏酒铺最醇香的酒,我全给你挖来了,你若是喜欢喝,改日我再派人给你送到京城去!还有这些点心,也是云州特有的糕点,放半个月都不会坏的,正适合在路上解解馋。”
扶姜看着他满头大汗也掩盖不住的笑容,也注意到了他衣角上的湿泥。
她认真道:“这回云州之行,多谢你的帮忙了。”
林莫寻连忙摆手:“扶姐姐你别这么说,要说谢,也该是我谢你们。”
是扶姜拿下了采花大盗,也是在她的帮助下,青龙寨这个云州的毒瘤才被除掉了。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吗?留在云州经营你家的酒铺?”
林莫寻表情一僵,有些不好意思道:“说出来也不怕你们笑话,我一直很想考个武状元。可是大晟不允许商贾入仕,也只能想想了。再者郑家出事后,我爹就把我姐姐姐夫接过来了,我姐夫那个人虽然不坏,但也迂腐得很,想让他们经营酒铺是不行了,估计最后还是得靠我。”
“那你甘心吗?”
林莫寻一愣,闷闷道:“当然不甘心……”
“那就好好习武吧,说不定将来朝廷律法改了,我还能再京城看见你。”
林莫寻双眸微亮,重重地点头。
目送着他们上了马车,马鞭在春日微风中扬起,滚滚车轮逐渐牵着他们远去,林莫寻还站在原地,喃喃道:“扶姐姐,一路顺风。”
把桑柘送去谢玉琅那儿,扶姜这一路确实挺顺的。
桑柘在谢玉琅的马车里待了一天便忍不住了,趁着休息时爬回了扶姜身边,一脸菜色。
“我不跟他待了,打死我也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