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马车上,魏玄揉了揉发痒的鼻子,面无表情道:“肯定又是桑柘那个小子在背后骂我。”
扶姜轻哼,“该,谁让你那么欺负他的?”
“我那是为他好!”魏玄反驳,又不满道,“你这是在替他说话吗?”
扶姜一脸无奈,“我只是提醒你,别把人给我吓跑了,我好不容易把他骗回来的。”
“知道了知道了!”
魏玄满口应下,心里却盘算着,回去就好好收拾他一顿。
这回扶姜要去见的人是陈错,只不过,是陈错派人到侯府下的请帖。
还是在八珍阁内,与上回的敷衍客套不同,此次陈错摆了一桌的席面,几乎把八珍阁内各种有名的菜肴都上了一遍。
坐在桌边的陈不言咽了咽口水,虽然陈错另外给他备了点心,他却非得等到扶姜过来才肯开动。
“哥哥,姜姜怎么还、还没来啊?”
陈错揉了揉傻弟弟的脑袋,抬眼看着外面的人影,笑道:“这不就来了吗?”
“姜姜!”
一踏进水榭内,陈不言便激动地扑过来,直接无视魏玄阴沉的目光。
陈不言委屈道:“姜姜,我好想你,我去侯府找你玩,他们都说你在忙。”
扶姜看向陈错,意味深长道:“是有些事要忙,不过来见陈家主的时间还是有的。”
陈错眸光微闪,笑着请扶姜坐下,又想把陈不言支开,谁料到这傻弟弟学聪明了。
“我不去,上回哥哥叫我去买栗子,等我回来姜姜就、就不见了。”
扶姜道:“不言心思单纯,又忠实可靠,让他留着也无妨。”
得了夸奖的陈不言喜滋滋的,挨着扶姜,一个劲儿地往她碗里夹菜。
陈错倒是第一次听到别人夸陈不言可靠,不免失笑一声,但也没放在心上。
“殿下是个聪明人,我也不绕弯子了,嘉州码头的通行权,我拿下了。”
“是么?恭喜了。”
“殿下似乎并不意外?”
“这段时日钟离越一直没有消息,应该是忙着处理钟离氏的烂事,我想陈家主应该是得偿所愿了。”
陈错春风得意,“没错,钟离越一出手,他二叔莫名其妙地就暴毙了,钟离氏还死了不少人。嘉州码头无人可管,最后还是落在了韩氏头上。”
除掉了钟离庆这个毒瘤,陈错每年可省下了不少银子,这如何能让他不快乐?
“所以陈家主今日是来报喜的?”
“不。”陈错目光灼灼,“殿下敞亮,我陈错也不是扭扭捏捏、瞻前顾后之人,之间殿下说的合作,我应了!”
如扶姜所说,若是拿陈氏与她合作,事成之后,她便许陈氏一个登庙拜堂的机会。
陈错原本对扶姜的口出狂言嗤之以鼻,但是他没料到,扶姜一个小小的西梁质子,竟然知道连钟离越都被蒙在鼓里的秘辛,她的本事可见一斑。
陈错斟酌再三,还是决定陪她赌一把。
若败了,顶多陈氏出点血,赔点钱。可若胜了,陈氏的族谱,就要从他这一页开始改写了。
这对扶姜来说也绝对是稳赚不赔的生意,陈错觉得扶姜没理由拒绝。
然而对方才抿了口茶后,却回了他一句:“实在抱歉,陈氏,我不需要了。”
陈错笑容一凝,“殿下是在开玩笑?”
扶姜叹气,“陈家主来得太迟了,我已经找到新的合作伙伴了。”
陈错只当她在拿乔,冷笑道:“是么?那不知殿下找的是何人,陈某可认识?”
“谢家大公子,陈家主应当是认识的。”
“谢玉琅?”陈错大惊,随即立马否认,“不可能,谢玉琅怎么会……”
“我帮谢夫子找到了一个人,谢夫子对我万分感激,许诺谢氏为我所用。如今大晟满朝文臣,有大半都是谢氏门生,谢氏有多大的影响力,应该不用我跟陈家主明说吧。”
陈错还是不信,“你帮谢玉琅找什么人了?那个病秧子满心满眼只有容姜,我不信还有谁能让他这般掏心掏肺。”
“咳咳!”大概是被茶水呛到了,扶姜咳嗽了两声,镇定道,“这个就跟陈家主没关系了,不管怎么说,还是多谢陈家主今日的招待。看在陈不言的份上,嘉州码头的事,就当我送你了,告辞。”
“慢着!”
见她便要起身离开,陈错这才意识到她来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