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知急忙道:“皇上,您冷静一些,谢玉琅不可能在里面。”
“他若不在里面,那你告诉朕,谢玉琅人在何处?”
顾宁知一时哑口无言。
容祁厉声喝道:“开门!”
那扇积灰的门被人撞开,容祁怒气冲冲地踏了进去,顾宁知唯恐谢玉琅真的被人算计了,不惜冒着掉脑袋的危险跟过去,然而眼前的景象却完全颠覆了他们的想象。
屋内,荣嫔的尸体躺在地上,胸口处插着一把匕首,两眼圆瞪着,死不瞑目。而对面的床榻之下,钟离越跌坐在地上,右手染血,胸口处也渗出了血迹,脸色惨白得宛若一具死尸。
容祁大惊失色,顾宁知也傻眼了。
怎么会是钟离越?
“皇上,我大哥他……”
谢景郁也闯了进去,为谢玉琅辩解的话,在看见钟离越时戛然而止,收声太快,险些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他的脑子转得飞快,脸上写满了震惊,唯恐天下不乱地嚷嚷:“驸马爷?你怎么会在这儿?难不成是你掳走了荣嫔娘娘?”
钟离越中了迷药,浑身瘫软无力,身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如今已是强弩之末了。
腥红的双眸泛着血色,他咬紧牙根,颤着声道:“皇上,是有人……有人陷害微臣!”
容祁眸光冷暗,沉冷的嗓音没有丝毫起伏。
“是谁陷害驸马?”
“是……”
“咦?这里好生热闹。”
一声轻笑截断了钟离越的话,众人齐刷刷地回头,看着从外踏入的扶姜和谢玉琅。
“大哥?”谢景郁瞪大了眼,“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谢玉琅已经换了身干净衣裳,身姿挺拔如松,清淡的眉眼似山间晨雾,干净透彻的眼眸凝着一丝疑虑。
“方才我与殿下在湖心亭上醒酒,听到这边的动静便赶了过来,到底发生何事了?”
扶姜“呀”了一声,笑眯眯道:“驸马爷怎么坐在地上?是身体不舒服吗?”
钟离越死死盯着扶姜,阴鸷的瞳孔透出戾芒,压抑的怒火几乎化作了实体,仿佛要将她烧成灰烬。
是她!
这一切,都是她策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