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咚咚!”
乱了的心跳如一记闷雷敲在扶姜耳畔,她往后退了一步,若无其事地别开了脸。
“走吧,别把何必信跟丢了。”
魏玄轻轻搓了搓指腹,不知是要擦去她残留在上面的温度,还是要留住若即若离的气息。
他跟上她的脚步:“崔故他们都守在楼外,何必信跑不了的。”
然待二人抵达屋外时,里头一片漆黑,没有半点声音,也看不见何必信的人影。
扶姜直接推门而入,借着昏暗的光,扫视着屋内的情况。
桌面上佳肴未动,酒水倾倒,暖室遗香,凉风自半开的纱窗灌入,窗外是凄清的小巷。
魏玄不可置信,“何必信跑了?”
晓寒生也赶了过来,忙道:“我从另一个出口过来,根本没看到他!”
扶姜让晓寒生去问问楼外的崔故,他们也确定,方才并无人离开眠花楼。
“他还在楼里。”扶姜语气笃定,“这楼内说不定有不为人知的暗道,分开找找。”
这场寻花宴的狂欢还在继续。
夜明珠微弱迷蒙的光落在轻纱红幔,添了几分旖旎。锦袍面具亦遮掩不住禽兽本性,放纵恣肆地寻欢作乐。甚至有几对野鸳鸯赤条条地当众交颈缠绵,或低沉或高昂的娇吟,此起彼伏地回荡在眠花楼内。
扶姜下了一楼,大堂内更是乌烟瘴气,浓烈的脂粉香中混杂着醉人的酒气,现场淫靡凌乱,不堪入目。
侧身避开了一对倒在她面前缠绵苟合的鸳鸯,身后却又一只手落在她的肩头。
扶姜眼锋一闪,直接扣住了对方,反手便是一拧。
“是我!”
痛苦中夹杂着愤怒的声音格外熟悉,扶姜皱着眉将他松开。
“宗弋?你怎么在这儿?”
宗弋脸上亦戴着面具,一边揉着生疼的胳膊,一边咬牙切齿道:“我倒要问你,你来这儿做什么?”
扶姜不以为意,“自然是来参加寻花宴啊。”
“撒谎!你是为了何必信来的吧?”
扶姜盯着他,眸中闪过寒芒。
“你监视我?”
“少自作多情了!”宗弋冷笑,“从皇上私下召见何必信,他就被人盯上了。你来此处,总不可能真的是来寻花问柳的。”
扶姜语气幽森,“你怎么知道何必信被人盯上了?”
“不必试探我,宗氏好歹也是百年世族,探听消息的本事还是有的。”
“所以,是你把何必信带走了?”
宗弋一愣,“何必信不见了?”
“我一直盯着他,可就在方才灯暗之时,他人就丢了。”
“会不会已经走了?”
“不可能,我的人已经把眠花楼的出口都守住了,若他出去了,他们不可能察觉不到。”
宗弋不解,“你既然已经借何必信之手把那些证据交给皇上,又盯着他做什么?”
“一时半会儿跟你解释不清楚,先帮我找人,但是注意别打草惊蛇。”
宗弋面无表情:“什么都不告诉我,使唤我倒是痛快。”
话虽如此,宗弋还是认命地帮她找人。
就如云月预期的那样,她把那个木盒交给宗弋,托他转交给扶姜之后,尤其宗弋知晓了木盒内的秘密,他更不可能对这些事坐视不理。
宗弋原本要与她分开寻人,但见乱哄哄的人群,又怕她出什么事,便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后。
只是在看见扶姜一脚踹开了欲图不轨的醉酒男子,他发现自己多虑了。
“你跟着我做什么?”她还不满地问他。
宗弋理直气壮,“谁跟着你了?我正好要上楼,明明是你挡了我的路。”
“小屁孩!”
扶姜低哼一声,稍稍往后退了一小步。
宗弋被她气红了脸:“你叫谁小屁孩?”
“行,宗二公子,请吧。”
宗弋瞧着她这副懒洋洋的模样更是来气,上台阶的步子都剁得格外重。
楼梯下,一名男子正钻进了纱帘里,摸到了一只温热的手,粗哑的笑声分外猥琐。
“小美人儿,我可算找到你了!”
他抓着那只手将人拽出来,不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手上拉着的哪里是个人?分明是一只血淋淋的手臂!
“啊!”
凄厉的叫喊声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