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春灵,你好了没?趁现在没人,咱们赶紧走,要不然就走不了了!”
“春灵!春灵!春……”
“在呢。”
窗户外的压着气声叫唤了好一会儿,屋内传来了一道懒洋洋的声音,紧接着窗户突然被拉开,他吓得差点倒头摔下去。
一只手臂有力地将他往回一扯,丢在了硬邦邦的地板上,他还没来得及尖叫,一把匕首就戳在他的脸颊上。
“敢瞎嚷嚷一句,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冷酷的声音令那男子浑身一抖,他抱紧了包裹,惊恐地盯着扶姜和魏玄。
“你们是谁?为什么在春灵的房间里?春灵呢?你们把她怎么了?”
扶姜摆摆手,让魏玄撤开吓人的匕首。
“你是何人?”
“我、我是眠花楼里的马夫。”
“跟春灵姑娘什么关系?”
马夫目光闪躲,直到身侧那把匕首再次逼近,他才咬着牙坦白:“春灵是我相好的!”
“哦?那你可认识太常寺少卿何必信?”
一听到这个名字,马夫的脸色立马就白了,恐惧爬上了那张粗糙平庸的脸,两股战战,甚至生出了逃跑的心思。
“不认识!我不认识!”
他回答得又快又肯定,闪躲的眼神,却又泄露了他的心绪。
魏玄眼尖地注意到他袖口的暗色,掐着他的手腕一翻,那赫然是一片血迹。
马夫顿时就急了,“你干什么?放开我!”
魏玄冷眸一眯:“是你杀了何必信?”
“我没有!不是我!”
扶姜嗓音倦冷:“既然你不肯配合,魏玄,直接把他带下去交给大理寺。”
“别!我说!”
马夫瘫软在地,仿佛认命般面如死灰,颤着声承认。
“我没有杀何少卿,但是、但是他的尸体是我分的……”
扶姜微微蹙眉:“那是谁杀了他?”
“是春灵!”
马夫心一横,才将真相娓娓道来。
“春灵是眠花楼的姑娘,何少卿每次来,必然要她作陪。可是何少卿那个人,看着是个正人君子,实则是个禽兽!每次春灵都被他折磨得不成人样……”
他是这眠花楼内的马夫,今晚何必信来,还是他帮忙牵的马。因为担心春灵又受到折磨,他偷偷摸摸地来看她,没想到看见了何必信的尸体。
马夫神色惶恐:“春灵杀了何少卿,她请求我别说出去。但我知道,若是何少卿死在眠花楼,春灵肯定逃脱不了干系。所以,所以我就扒了何少卿的衣服,把他的尸体分成几块,趁着寻花宴开席之时,把尸块丢在各处,为的就是拖延时间,好趁乱带春灵离开。”
“你是在何处分的尸?”
马夫指向梳妆台的位置,“那面镜子后面有个暗门,可以直通隔壁的兰字房。兰字房内有一条密道,春灵说了,那条密道没几个人知道,十分安全。”
魏玄朝梳妆台走去,尝试着推了推那面墙,果真露出了一道缝隙。
扶姜又问:“春灵呢?她为何要杀了何必信?”
马夫一脸茫然,“我也不知道,她素来胆小,被何少卿欺负这么久了都不敢反抗。本来我们说好了,我去处理尸体,而她留下来收拾残局,等我弄好后就来接她,可是……”
可是他没看见春灵,反而被扶姜和魏玄抓住了。
扶姜把马夫揪了起来,威胁道:“前面带路,若敢耍花招,不必大理寺动手,我先要了你的命。”
马夫不敢不从。
三人通过暗门到了兰字房,暗门在他们过去之后立马合上,也难怪那时候他们在兰字房内瞧不出端倪。
马夫在床沿上摸索了一会儿,才找到了机关,转动了上面的木雕莲花,贴近床沿的地方便出现了一条暗道,里头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却能闻到一股很浓的血腥味。
暗道很窄,只容许一人通过。扶姜举着烛灯照着四周,看壁上的痕迹,这条暗道至少存在了十年了。
带路的马夫小心地向前挪动着,突然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吓得他尖叫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魏玄即刻护在扶姜身前,待那烛光一照,才看清了地上的东西。
那是一具女尸,浑身是血,发髻凌乱。胸口处插着一把匕首,双眼正惊恐地瞪着虚空。
而在她身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