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鼓掌声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所有人都扭头看向声源,一个个脸上均浮现了迷茫的表情。
扶姜?
她来凑什么热闹?
钟离越眼神冷冰冰的,“西梁殿下,这些事跟你没有关系,我劝你最好别插手。”
这是警告,也是威胁。
他很清楚扶姜跟丛骁关系不清不楚,跟顾宁知更是有不少猫腻。只不过他跟扶姜斗了太多次了,彼此都捏着对方的秘密,他现在暂时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她撕破脸。
但若是扶姜一意孤行,钟离越也只好顺便将她除掉,只是结局有些不好收场就是了。
扶姜假惺惺道:“驸马误会了,我对大晟的政事以及你与顾大人的恩怨不感兴趣。”
钟离越面无表情。
她说瞎话的本事是越来越强了。
扶姜叹道:“我只是在感慨,今日是雁留祭祀之日,先是雁留山出现了尸体,而后皇上又遭遇了刺杀,你们说,这是不是***显灵了,来给大家添热闹呢?”
全场鸦雀无声。
但有阵阵凉风吹过,一个个背脊发凉,神色惊慌。
再看几位当事人。
钟离越的脸色更加难看,丛骁却不着痕迹地笑了笑,至于顾宁知……
他正盯着扶姜,神色古怪,幽暗的眼神分外锐利。
有扶姜这么一打岔,方才还剑拔弩张的气氛稍微和缓了一些,但钟离越除掉丛骁的贼心不死。
“若皇上遇刺与丛骁无关,那倒是请解释一下,为何他会出现在雁留山?”
丛骁坦坦荡荡:“我虽受人冤枉,沦为罪人,但我始终记着当年微生氏的养育之情,***的栽培之恩。我来此处是为了拜祭***与怀安军,恰巧撞见皇上遇刺,难道我要袖手旁观,方显清白吗?”
丛骁这一番话算得上是情真意切,但也把钟离越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记得***的恩情,钟离越为何不记得?
他救了容祁的命,钟离越又在何处?
在场都是人精,哪个看不出来钟离越是故意针对丛骁?只不过局势使然,逼得他们也只能装聋作哑以保全自身了。
“好利的一张嘴。”钟离越丝毫不受影响,“若你真的无辜,又为何不敢接受审问?”
顾宁知立马道:“你怎知是审问,不是屈打成招?”
“顾大人这是在质疑我吗?”
“你到现在才看出来?”
这二人又吵了起来,听得扶姜头疼得很,不止钟离越,顾宁知那张嘴她都想缝起来。
旁人不敢出声掺和,好在还有一人能制止这场闹剧。
容祁苏醒了,还指名道姓地要面见丛骁,钟离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丛骁从他面前走过去,袖中的拳头紧紧攥着。
顾宁知面色稍缓,紧绷的身躯也逐渐放松下来。
他也并未真的无所畏惧,若是钟离越执意要处置丛骁,他是真的准备动手的。
不过现在来看,容祁似乎对丛骁有了兴趣,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但是眼下,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疑问亟待解决。
“丛骁出现在雁留山,是殿下安排的?”
他在园外堵住了扶姜,毫不掩饰自己的怀疑。
“是又如何?”扶姜没否认,“顾大人不是想替他洗刷冤屈吗?”
顾宁知微惊,“你找到替他翻供的证据了?”
“尚未,不过也快了。”
顾宁知顿时气闷得不行,语气也多了几分埋怨。
“既然没有证据,你怎么敢在此刻放他出来?你知不知道想杀他的人多了去了?”
扶姜眸色微沉:“原定计划不是这样的。”
“什么意思?”
“我是想等找到证据之后,再制造一出行刺,让丛骁顺理成章地出现在容祁面前。”
顾宁知先是惊愕,刚想呵斥她胆大妄为,随即又意识到不对劲。
“也就是说,有人在你之前先对皇上动了手?”
“没错,而且你不觉得很巧吗?在我们发现尸体,并且所有的禁军都派出去寻找刺客之后,刺客反而出现在皇上面前。”
顾宁知陷入沉思,“那些刺客,似乎对皇上的行踪十分清楚。”
扶姜似乎想说什么,话到了嘴边又打了个弯。
“顾大人,你还是回去保护好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