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刺客!”
“大人小心!”
侍卫们惊慌地高喊,纷纷拔刀抵御那些不知从何处杀出的刺客。
对方身手了得,而且下手干净利落,招式相仿,均无花样,俨然就是专门培养的死士。
严广的这几名侍卫根本不堪受敌,很快便死的死,伤的伤。
严广好歹也是军器监副使,身上也是有些拳脚工夫的。只是双拳难敌四手,尤其对方又是铁了心要置他于死地,严广节节败退,身负重伤。
所有的侍卫为护他而死,无路可逃的严广肩膀中箭倒地,迎面两把剑齐齐朝他刺了过来。
他认命地闭眼,等着死亡的到来,却只听到了几声铿锵。
那原本落在他身上的剑被击开,那几名死士也被一群青衣刺客杀得片甲不留。
他一脸茫然,尚未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便看见了意想不到的人。
“殿下!”
严广惊愕地看着朝他走来的黑袍人,顾不得身上的伤,急忙朝他下跪行礼。
“殿下怎会在此?”
黑袍人目不斜视地踏过尸体,声线沉冷。
“我若不在此,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严广惭愧地低下了头,“是属下失察,万万没想到竟然被人盯上了。只是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谁,属下行事一贯谨慎,应该未曾露出马脚才是。”
站在黑袍人身旁的蒙面女子道:“严大人不知道吗?雁留山那一处矿洞已经被皇帝发现了。你曾去过那儿做交易,那幕后之人为了隐藏自己,自然是迫不及待地想除掉你。”
严广震惊:“杜若姑娘的意思是,想杀我的人,是钟离越?”
黑袍人忽然看了“杜若”一眼,后者眸光微闪,一言不发。
黑袍人轻咳一声:“钟离越不仁,那我们也不必讲仁义了,明日你便去金銮殿上告发他。”
严广却皱起了眉。
黑袍人语气不悦:“怎么?你有意见?”
“不是。”他急忙道,“殿下的命令,属下自然照做。只是这样一来,我的身份就暴露了,届时……”
“严大人放心,殿下既然有此打算,势必会为严大人想好退路。”
严广立马正色:“属下并非贪生怕死,而是担心我离开军器监后,那些兵器便运不出京城了。”
蒙面女子问:“那些兵器现下何处?”
“还在城北的破庙里,尚未运去卢将军那里。”
卢将军?
蒙面女子不动声色地摩搓着指腹。
他说的卢南昭?
“兵器的事交给其他人去办。”黑袍人发话,“明日你去朝堂上直接揭发钟离越,这个人不能再留了。”
送严广离开,蒙面女子解了面纱,黑袍人也摘下了沿帽。
不是扶姜和晓寒生又是谁?
晓寒生笑:“这个严广,还挺好骗的。”
“不是他好骗,是你装得太像了。”
无论是声音还是说话的语气,与晏长曦如出一辙。而晓寒生仅仅见过他一次,便能伪装得如此之像,属实是难得的本事。
“多谢殿下夸赞。”他笑眯眯道,“不过我也没想到,这一趟竟然还有额外的收获。”
“是啊。”扶姜眸光微闪,“严广果然监守自盗,这些年运往北关的兵器,只怕不在少数。”
“用大晟的兵器来攻打大晟,那位长曦太子也是够损的。”晓寒生问,“现在怎么办?我们把那批兵器抢过来吗?”
“不,把消息透漏给秦晏,这份礼物,就送给他了。”
晓寒生还有些不舍:“那些兵器价值不菲,我们就不能留下来自己用吗?”
“没必要。比起那些兵器,军器监的位置更加重要。”
晓寒生恍然:“严广偷换兵器的罪行一旦被揭发,军器监的人肯定脱不了干系。到时候找回了一批兵器的秦二公子便成了功臣,顺理成章地就填补了军器监的空缺。”
扶姜弯了弯唇:“是啊,所以,就看严大人明日的表现了。”
今日上朝,天静无风,分外生冷。
容祁还未到来,殿内众臣悉悉索索地谈论着,有人频频将目光投向前面的钟离越,心想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竟然也来了。
“诶,严大人呢?”
“不知道啊,他还没来吗?”
“可能是昨夜酒喝多了,睡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