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晕倒了!快叫太医!”
热闹高雅的清风和月楼突然变成了杂乱的市井,酒壶被踢翻,舞姬被冲散,慌张的尖叫声中夹杂着急切的呼唤,宛若一场失控的闹剧。
最后还是丛骁和沈焰以护驾之名控住了全场,又护送着容祁前往偏殿,所有太医也紧跟而上。
扶姜静坐着,目光越过嘈杂的人群,看着容祁如死灰般苍白的脸,面色平静无波。
谢景郁不知何时坐到了她身旁,自顾自地倒了杯酒,端到她面前。
“你干的?”
扶姜睨了他一眼,举杯与他相碰。
“非也。”
二人各自饮罢,谢景郁忽然笑了。
“还真别说,看见他那副模样,我还挺高兴的。”
“不想当替罪羊,就被脸上的幸灾乐祸收一收。”
谢景郁眨了眨眼,凑上前去:“这是关心吗?”
“是警告。”
扶姜面不改色,就好像在桌子底下,拿匕首对着谢景郁的人不是她。
谢景郁乖乖后退,遗憾地叹气:“我还是怀念以前的你,虽然脾气差了点,但至少不会拿刀指着我。”
“简单啊。”扶姜道,“把你手下那群乌合之众解散了,再自废武功,我保证下半辈子对你不离不弃。”
谢景郁低笑,“不离不弃?你不觉得这句话很有歧义吗?”
二人用玩笑的话语掩饰着各自的心事,冷漠而玩世不恭的姿态,与周遭的环境格格不入。
谢景郁遥望着端坐于阶前的钟离越。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历经一场大难,他最近低调得很,哪怕是现在容祁晕倒了,他也没上赶着前去侍君。
“所以,幕后凶手是钟离越?”
“你不是挺有能耐的吗?自己查不出来?”
谢景郁没理会她的嘲讽,“我再有能耐,手也伸不到容祁身边。”
扶姜不屑一笑:“我就说你手下都是一群乌合之众。”
谢景郁:“……”
嘴巴这么毒,她是泡在砒霜里长大的吗?
“是,西梁殿下好本事。”他阴阳怪气道,“那你倒是说说,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扶姜看着他微笑:“我为何要告诉你?”
想从她这里套话,这小子还嫩了一些。
谢景郁捏紧了拳头,气得笑出了声。
“扶姜,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像一个人?”
“是么?谁?”
“大晟***,容姜。”谢景郁盯着她,“你说巧不巧,你们俩的名字都是一样的。”
扶姜颔首,“不巧,强者都有共同点。”
谢景郁冷笑,“不止名字,你们俩不要脸的性格也是如出一辙。”
他转身就要走,却被扶姜叫住。
“慢着。”
“又干嘛?”
“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问题呢。”
谢景郁立马警惕,低声道:“你应该清楚,跟晏长曦有关的事,我是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我对他不感兴趣。”无视他的恼怒,扶姜轻轻叩了叩桌沿,“我只问你,谢初安是死是活?”
许久未曾听到这个名字,谢景郁的脸上也露出了几分恍惚。
沉默许久,他才回答。
“我不知道。”
扶姜眯了眯眸,“我记得很清楚,当年你出生……你出现在谢家后不久,谢叔叔就离开了京城,后来便传来了他身死的噩耗。你敢肯定他的死跟你没有关系?”
谢景郁不敢肯定。
“当年确实是他把我带到了谢家,但是他离家之时我尚在襁褓之中,你觉得我能做什么?”
“你做不了,你的手下可不一定。”
谢氏效忠容氏,谢初安是谢氏的人,而他又知道谢景郁的身份,大渊那些旧臣,若想让谢景郁平平安安地在京城长大,非除掉谢初安不可。
从未想过这一茬的谢景郁被扶姜问倒了。
“我会给你一个答复的。”他审视着扶姜,“不过,你也得告诉我,为何你对谢氏如此关心?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个问题,还是留着你下次赢了我再问吧。”
二人的谈话终止,恰巧此刻顾宁知也大步走了出来,脸色分外阴沉。
全场瞬间寂静,也有人迫不及待地追问:“顾大人,皇上怎么样了?”
顾宁知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