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府司外的巷子里,苏小织被扶姜丢下,手臂不慎碰到了墙壁,疼得她龇牙咧嘴。
“苏小织,你找死吗?”
她抬头看着面色冰冷的扶姜,只觉得浑身汗毛倒立。但理亏在先,她压根不敢说话,垂着脑袋装死。
崔故匆匆赶来,惭愧不已:“殿下,是我没有看好她。”
扶姜无动于衷,“少替她说话!自以为有些本事,行事便如此猖狂,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苏小织张嘴就想反驳,抬眼触碰到扶姜骇然的脸色,立马怂得躲到了崔故身后。
魏玄道:“里面的人已经被惊动了,我们先走,以免跟卢南昭撞上了。”
回程还算顺利,也没碰到卢南昭,扶姜料想是顾宁知为了拖住他,怕是遭大罪了。
顾宁知确实遭大罪了。
唯恐扶姜他们被卢南昭逮到,顾宁知使出了浑身解数,把卢南昭给灌醉了。他喝了扶姜给的解酒药,倒是不易醉,但是翌日醒来还是头痛难忍,满身酒气更是挥之不去。
来了城主府,连十四娘都嫌弃他:“顾大人这是喝了多少啊?”
顾宁知有苦难言,沙哑着声音问:“扶姜呢?”
“殿下还在睡呢,不过她吩咐了,让我先带你去看看宗将军。”
扶姜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城主府内众人齐聚,看着顾宁知和魏玄对峙。
“那几个侍卫,身上戴的分明是岁炎萧氏的玉牌!说,你跟他们是什么关系?”
魏玄坐姿散漫,轻蔑笑道:“这么久没见,顾大人还是这么爱管闲事啊。”
顾宁知目光如炬,“这么久没见,你到底去了何处?又怎么会与岁炎国扯上关系?”
“跟你有关系吗?”
“你站在大晟的地界,自然与我有关系!”
“我凭什么告诉你?”
他出言警告:“魏玄,别逼我动刑。”
魏玄的侍卫就要拔剑,顾宁知的人也不甘示弱,眼看着两拨人马就要打起来,扶姜适时地到场。
“大清早的又闹什么?”
魏玄立马告状:“扶姜,他要对我用刑!”
顾宁知瞪他一眼,语气不善地质问:“扶姜,他到底是何人?”
“岁炎太子。”
“岁……”
顾宁知猛地一惊,眼里没有怀疑,只有更深的警惕。
“你是岁炎太子?这么久以来,你潜伏在大晟,到底想做什么?”
魏玄目光微凉:“我是你的犯人吗?”
就是迟钝如苏小织,也看得出魏玄不高兴了。
“行了顾宁知,这件事有些复杂,我稍后再跟你解释。”
顾宁知扫视了一圈。
岁炎太子,往生楼杀手,秋氏传人,钟离越的暗卫,还有一个据说是飞天大盗……
好极了!
扶姜身边怎么聚了这么一群牛鬼蛇神?
“看过宗晋了?”她问。
顾宁知的注意力被拉回来,不情不愿地点头,又问:“他什么时候能醒?”
“温槿准备给他下点猛药,但也不好说。”
顾宁知想起宗晋那副奄奄一息的模样,无声地叹了口气。
“能活着就行。”
他与宗晋交情并不深,但也时常听容姜提起,心里对他亦是敬重有加。
“容祁让你来北关做什么?”
“自然是调查宗晋叛逃一案,还有一封圣旨,将北关兵权暂时交给卢南昭。”
“不能给!”扶姜目光冰冷,“卢南昭是前朝大将卢琼,若真把兵权给他,别说北关了,大晟都守不住!”
顾宁知瞳孔一震,咬牙切齿地质问:“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
扶姜摸了摸鼻子,毫不心虚道:“也没多少。”
顾宁知狠狠吐出了一口浊气。
算了,现在不是跟她算账的时候。
他冷着脸道:“就算没有这道圣旨,宗晋的虎符说不定已经落在了卢南昭手上,他照样有调兵之权。”
苏小织冒出了个脑袋:“啥是虎符?”
十四娘往她嘴里塞了块糕点,“吃你的吧,小孩子别问那么多。”
傅星寒道:“当日我们救下宗将军的时候,并未在他身上发现虎符,那虎符一定还在府司里。”
苏小织举起手,声音含糊不清:“那个虎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