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混战我们虽然赢了,但是却损失了不少将士,卢琼也趁乱逃走,我们带着人分头追了数日,也没有丝毫线索。”
曦月城议事堂内气氛严肃,提起逃走的卢琼,几人更是面色凝重。
扶姜漫不经心地搓着指腹,询问:“通往营州的道路可盯紧了?”
傅星寒点头:“我已派人在道上严防死守,若是卢琼真的逃往营州,势必能将他拿下。”
“卢琼盘踞在营州多年,只怕营州早就成了他的老巢。这次夺取北关失败,他手下更是死伤惨重,除了营州,他也无处可去了。”
慕容胭道:“营州虽非兵家要地,但是也毗邻北关,若营州失守,北关与京城的通道被阻断,日后会非常麻烦。”
“所以得拜托顾大人尽快上书朝廷,让营州附近的青州、安州和遥州加强戒备,随时准备开战,务必在卢琼彻底起义之前,把营州夺回来。”
扶姜话音落下,顾宁知却毫无动静。
众人抬眼看去,却发现他一直盯着扶姜的手,眉眼冷暗,气息寒凉。
魏玄太子冷眸一扫,直接握住了扶姜。
“顾大人看什么呢?”
顾宁知盯着他们交叠的双手,眼神更冷了。
“松手!”
他低喝一声,警告意味十分明显。
魏玄眉角稍扬,按住了扶姜欲抽回去的手,嚣张地与她十指相扣。
“顾大人管天管地,连小两口的事都要管?”
苏小织“嚯”了一声,心里为“财神爷”的勇气拼命鼓掌。
“住嘴!”顾宁知的表情更加难看了,“一个奴隶,你有什么资格与她在一起?”
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所有人都屏息凝气,不敢吭声,不明白顾宁知为何对魏玄又有如此大的敌意。
宗弋皱起了眉,小声提醒:“顾大人,此话过了。”
再怎么说魏玄现在也是岁炎太子,顾宁知对他如此不客气,怕是有失和气。
魏玄不以为意,“我没资格,顾大人就有资格吗?”
“……”
难得见顾宁知被堵得说不出话,别说宗弋和十二他们了,就是扶姜都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拽了拽看似平静实则已经炸毛的魏玄,用眼神警告他安分一点。
“吵什么?卢琼还抓不抓了?”
慕容胭如梦初醒,忙道:“对对对!现在抓卢琼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事……还是日后再提吧。”
逐渐弱下来的声音,充分展现了慕容城主的卑微,但好在控制住了局面,没让他们俩在这儿打起来。
“魏玄!”
只是一出议事堂,趁着扶姜和慕容胭还有话要谈,顾宁知便拦住了他。
魏玄回头,身影卓拔如庭前青松,高绾的马尾自带少年英气,更莫说那完全不同往日的气度,比从前的孤峭更添了几分贵雅,细细品来,竟然还有萧青野的影子。
“顾宁知,有没有说过,你这个人真的很讨人厌!”
扶姜不在场,魏玄也彻底不装了,那张年轻俊美的脸挂着厌恶之色,眼神更是冰冷刺骨。
顾宁知冷笑,“魏玄太子对扶姜纠缠不休,岂非更讨人厌?”
魏玄恶声恶气:“我跟扶姜的事,轮得到你来过问吗?”
“扶姜的事,我没兴趣。”顾宁知目光锐利,“但是容姜,你配不上她!”
魏玄表情一怔,随即立马警惕,语气却故作随意。
“什么容姜?顾大人的脑子进水了?”
顾宁知是谁?
前任大理寺卿,如今的监察司使。
纵使魏玄掩藏得再好,在心里已经早有预料的情况下,他的任何细节,都逃不过顾宁知的眼睛。
“所以,你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
魏玄胡搅蛮缠,“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谢玉琅也知道了吧?难怪扶姜会带他前往屏州治病。”
“谢玉琅是她的夫子,这有什么可奇怪的?”
“那沈焰呢?他三番两次地替扶姜解围,难道不是因为她是容姜?”
“还有十四娘,我当她为何会追随扶姜,从前除了***,她可是谁都不放在眼里。”
“差点忘了,还有丛骁。难怪之前钟离越毒害皇上,借此陷害他,他却丝毫不慌,只怕早就跟扶姜通过气了吧?”
“……”
魏玄选择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