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效忠扶姜,助她成皇。”
宗晋的话始终在宗弋脑海中回荡着,让他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整个人都分裂了。
此刻在客栈的饭桌上,宗弋魂不守舍地盯着扶姜,心里一直在琢磨一件事。
宗晋让他助扶姜成皇,成的到底是西梁的皇,还是大晟的皇?
他沉重而无声地叹了口气,收回目光时,却瞥见苏小织定定盯着他,眼珠子直勾勾的,看得人心里发毛。
宗弋咯噔了一下,若无其事道:“你看我做什么?”
苏小织眼神凶悍:“那你一直看姜姐姐做什么?”
“胡、胡说八道!”宗弋心虚而急切地否认,这一嗓子倒是把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扶姜面露疑惑:“怎么了?”
苏小织哼了一声,“没什么,刚抓了一只偷窥的老鼠,现在已经赶跑了。”
开玩笑!临走之前,那位财神太子可是许诺给她十箱金银珠宝,让她帮忙盯着扶姜身边的牛鬼蛇神,她当然得尽职尽责了!
“不过话说回来,”扶姜问,“你跟着我们回京城干嘛?不在北关混了?”
苏小织不以为意:“我本来就是个孤儿,去哪儿不是去?反正也闲着没事干,正好跟你们去京城见见世面。”
“难道不是因为魏玄给你的金子?”
苏小织惊愕地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看见扶姜似笑非笑的表情,苏小织才知自己被她套路了。
她轻轻敲了敲桌面:“分我一半,否则就回北关去。”
苏小织倒吸一口冷气,“你还真狠啊!”
“你可想清楚了,分我一半,你至少还有一半可以拿。若是我不让你随我回去,你可是什么都拿不到了。”
苏小织在艰难的挣扎后,只能咬牙答应,心都在滴血。
“一半就一半!”
苏小织恨恨地想,大不了,她到时候找太子爷再多要几箱,绝对不能便宜了这对狗男女!
扶姜眨眨眼:“这就答应了?我本来还觉得自己要的太多了,想降一降的。”
“……”
可恶啊!
苏小织捏紧了拳头,气得脸颊通红,双眸都在喷火。
扶姜却忍俊不禁,眼角眉梢都挂着笑意。
忽而感受到一道审视的目光,扶姜偏眸看去,却只看见了垂眸专心喝茶的顾宁知。
是她的错觉吗?
她并未放在心上,倒是外面突然传来的争吵声令几人瞬间惊起。
“好大的狗胆,竟然连你差爷都不放在眼里!”
“啪!”
“啊!”
扶姜他们冲出去时,便看见南舟反手拧着一名官差的胳膊,又抬脚将另一名官差一脚踹出了几尺远。
十四娘站在一旁,不仅没有阻止,反而拍手叫好。
扶姜询问:“怎么回事?”
十四娘立马告状:“这两个人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张口就要征用我们的马,我不肯,他们还想上手抢。”
那名被南舟钳制着的官差怒气冲冲地嚷嚷:“差爷有公务在身,征用你们的马,那是你们的荣幸!还不速速把差爷放开,你们这群刁民,想蹲大牢吗?”
顾宁知大步向前,虽身着便服,但一身威严,也敏锐地让这两个官差收敛了几分。
他审视着他们,见他们身着深蓝官服,遂冷笑道:“一个小小的信差,还真是好大的官威。”
那二人也不是瞎子,亦看得出顾宁知身上非凡的气度,警惕问道:“你是何人?”
顾宁知的侍卫喝道:“瞎了你们的狗眼!此乃皇上亲封监察司史,前大理寺卿,顾宁知大人是也!”
这两个小差吏顿时就吓得腿软,急忙下跪向他行礼。
“大人恕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大人!”
顾宁知没让他们起来:“你们既是信差,便有朝廷为你们备的马匹,何故要强抢百姓?”
“大人有所不知,我们的马匹在路上累死了。朝廷下派的消息十分火急,又不得不加快脚步送到各个州县。”
顾宁知蹙眉:“朝廷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一人惊讶:“顾大人不知道?”
另一人激动道:“***死而复生了!皇上亲自拟诏,特让我等传讯四方,天下同乐。”
此语一出,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扭头看向扶姜,